齐王不知柳玄素在想这些,见她低头状似娇羞,便挨着她坐下,伸手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握住,轻声问道:“听说方才有刺客进来,可是惊着了?”
有刺客也不见他从前边过来,还不是因为知道那是自个儿的心头肉?柳玄素心中腹诽,只觉得齐王虚伪的很,分明是恨不得自己死了让月华解气,还要装出一副为她担忧的模样。
柳玄素垂眸遮住眼中嘲讽,半点儿也不矫情,坦然说道:“是有些惊着了,手脚如今都还僵着。”
齐王顺着她的视线瞧去,柳玄素的一双小手都放在他的掌心,十指修长指尖圆润,与上等的瓷器也比得。齐王执起柳玄素的手指细细把玩,听得她这话,不由露了几分笑意,问道:“素儿这是在与本王撒娇?”
素儿是她小名,平素只有爹娘和祖母叫得,骤然从齐王嘴中说出,其中的亲昵意味让柳玄素指尖微僵。
想着自己此时是在试探齐王的底线,柳玄素将头埋得更低,脸上浮起一团红晕,似嗔似喜的瞥了齐王一眼,低声叫道:“王爷……”
穿着嫁衣的柳玄素极美,此时含羞带怯的一眼,便将齐王的心都勾了去,愣愣的瞧着她忘了言语。
柳玄素瞧他这呆愣的样子,眼中流露的情感不容错辨,她心中一动,竟对齐王与月华之间的感情起了怀疑。
难不成没了她从中作梗,这两人如今还未表明心意?
思及此处,柳玄素避开齐王的视线,垂下脑袋闷闷的说道:“方才那姑娘说心悦王爷,王爷这般丰神俊朗,却娶了臣妾这样才名不显的女子,想必那姑娘是在替王爷不值。”
这便是明晃晃的告状。她倒要瞧瞧,齐王对她到底能容忍到什么程度。
齐王闻言蹙了蹙眉,眼中闪过一抹不耐。
柳玄素心道果然,一旦说起女主的坏话,齐王就会原形毕露。接下来是要训斥她?
正想着,齐王却环住柳玄素的肩膀,大手贴上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沉默了半晌儿,齐王低低的叹口气,说道:“今儿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不提别人,好么?”
耳边是齐王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柳玄素不禁有些迷惑。
瞧齐王这样子,倒不像是对月华有什么私情。难不成真是因为少了她在其中胡搅蛮缠,齐王便瞧不见月华的好了?
柳玄素嘴角讽刺的勾起,不免替前身感到不值。
娇生惯养的长到十五岁,本是花儿一样的年龄,却被当做滋养这两人爱情的土壤,平白丢了性命。
不知为何,柳玄素心里一阵阵的抽疼,竟然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这感觉让她对齐王的怀抱膈应的很,脑子一热便将齐王推开,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