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哥，稳住。

曲秀秀咽了口唾沫，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去操场上雨中漫步的浪劲，要是自己老老实实在门口蹲着，是不是就不用出这事了？现在可好，这梁子，越结越大发了，以后这一年多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蒋绅没曲秀秀想象中那么粗暴，他没骂人，也没动手。全程默然无声，动作如行云流水，踹门，拿包，离开，然其气势之强，无人可挡。

老王被门撞在墙上的声音惊住了，粉笔咔嚓一声折成了两段，直到蒋绅都走到了门口才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骂，“你干什么去？”

蒋绅转身，歪着头瞧了他一眼，不屑地哼出口气，“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关我屁事，关我…

老王懵了一瞬，等再想发作的时候，蒋绅已是走出了门，反脚一勾，砰的一声，门板都颤了三颤。

“都他妈看什么呢！看书！”班里窸窸窣窣响起了一片笑闹声，还有人在那偷偷地学，“关你屁事”。老王气得把整盒粉笔都摔在了门口，眼睛盯着曲秀秀的座位，神色不明。好，好得很。

“这么快？”看着蒋绅拿着她的书包下来，曲秀秀还有些吃惊，赶紧快走两步绕着他转了圈，“你没事吧？”

“我能有个屁事，我又不是屠城去了。”蒋绅把包往肩上一甩，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走，回家，你家在哪？唉，你这手怎么这么冰。”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蒋绅的外套长到能当裙子，曲秀秀迈不开步子，几乎是被他拖着走，“你慢点，慢点。”

蒋绅停下，看着她走的通红的脸，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脑门，“噢，我忘了，你腿短。”

…短你个渣渣。曲秀秀抿着嘴，别过头不看他。

“那我背你吧。”雨已经停了，蒋绅把伞塞进她手里，蹲下身，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手一搂就把曲秀秀扛在了背上，“走吧，你给我指路，怂蛋。”

…怂你妹。

门卫的老大爷见这俩人叠罗汉似的往门口走，使劲地擦玻璃往这边望，曲秀秀呼吸一滞，赶紧把头埋进蒋绅的肩窝里，用雨伞使劲抽他的腿，“蒋傻绅，你放我下来。”

“我不。”蒋绅梗了梗脖子，把她往上提了提，挑着眉威胁，“你家在哪？你说不说，不说我就去保卫室了。那大爷一直对我有点偏见，我一直想跟他解释解释，看今天就挺好。”

“你给我闭嘴。”曲秀秀用手堵住他的嘴，腿使劲夹了下他的腰，“快点走，出门右拐，直行到第二个路口。快点，那大爷总盯着我，要是让他拦住我我就咬死你。”

“你个小白眼狼，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雨里蹲着呢，卸磨杀驴？”蒋绅不轻不重地咬了口她的手。，没留下牙印，倒是留了层口水。开玩笑，送到嘴边的肉，不吃是傻子。

“我感激你，我感激你一辈子。蒋绅你快点走吧，咱们没请假条，那大爷要是追出来我就惨了。”曲秀秀紧张地掐着蒋绅的脖子来回晃，顺手把手背上亮晶晶的水渍都抹在了他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