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我冷点就冷点吧,那小祖宗没事就行。啧,也不知道能不能记住我的好,那个白眼狼,没指望。
曲秀秀干干爽爽地走到座位上坐好,把那把黑色的大伞收起来立到两个课桌间,再把沾了层水珠的夹克抖了抖,铺到窗台上晾起来,这才安心地想掏本书出来。她得学习,要胜不骄,败不馁,给队里的渣渣们做个好榜样。
她的书放得整齐,按语数外理化生从下往上码得规规矩矩,手往桌洞里一扫,轻轻松松就摸到了生物书,再往外一抽。噼里啪啦,书是拿到手了,却是莫名其妙地掉下了一堆糖,奶糖,大白兔奶糖。
曲秀秀呆滞地望着撒了一地的红眼睛兔子,吞了口唾沫。要不是她送蒋绅的那包糖现在在她家里,她就得把这锅扣蒋绅头上了。不过,这谁的啊?送糖就送糖呗,你拆了包装袋干嘛啊,这不折腾人呢嘛。
何玉树探了个头过来,“啧,你可真能吃,也不怕得糖尿病。”
“不是我买的,我估计是恶作剧。”曲秀秀蹲在地上,哼哧哼哧地一颗颗捡着糖,一边捡一边骂,“神经病…”
“要是恶作剧,就应该放蟑螂了。”何玉树把她撵走,拿了本练习册,刷刷几下就把那堆糖拢到了一起,挖掘机似的一铲,糖就都稳稳当当地移到了桌上。
曲秀秀嫌恶地把里面掺杂的头发丝挑出来,“你说这事谁干的?”
何玉树低头,用两根手指把她桌洞里露出了一角的桃粉色信封抽出来,斜着眼睛看了会再扔到桌上,一声不屑的嗤笑,“颜傻狗。”
曲秀秀疑惑地把信封拿起来,打眼一瞧,眉心狠狠皱了皱。
你就是我的,大白兔。——煦。
嗯?大白兔?这人什么毛病。
“你知道他当初给我写的第一封情书是什么吗?”何玉树不知道从哪翻出了包辣条,翘着兰花指捏了根出来,“吃吗?”
曲秀秀摇头,利落地把那些糖都扫到了桌下的垃圾桶,半点没感动,一点没领情。这糖看着,闹心。当初怎么就觉得它浑身充满了纯洁之气呢,emmm…
“他写,你就是我的,桂花树。”何玉树享受地咬了口那根红油油的棍儿,从鼻子里哼了声,“大白兔,桂花树的,你说他是不是有月宫情结?”
“不是,他是有病。”曲秀秀把桌上的脏东西收拾好,烦闷地揉揉额头,刚想做张卷子冷静一下,抬眼就看见颜如煦站在班级的门口冲她笑,牙亮得跟头顶的白炽灯似的。她手一抖,笔尖刷的把卷纸撕了个口子。
这颜班草还真是…辣眼睛,还不如蒋傻绅来的顺眼。
世界上辣眼睛的事儿多了去了,对曲秀秀来说,颜如煦是其一,马卓丹就排到了第二。不过她今天好像蛮倒霉,眼睛被一辣再辣,快瞎了。
辣眼睛二号斜靠在墙上,把刚接完水的曲秀秀堵在门口,她红艳艳的指甲油覆在了红艳艳的嘴唇上,同一个色号的红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嘴上长了个疖子。红唇轻启,又是一声嘹亮又轻扬的“哟!”
能不能换一句?你挑衅的姿态太明显,让我这个素质青年很尴尬啊。曲秀秀哼了口气,往后撤了一步抱着臂看她。嘴角缓缓勾起,扬起了个嘲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