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累了吗？

你困惑地想道，身体叫嚣着不对劲，然而遍寻记忆，毫无异样。

这时候，英语已经走到讲台边了，他肤色如白釉，斑驳的伤痕从脸颊延伸到脖颈，没入衣领深处，有种忧郁病态的美感。

他的眸光扫到哪里，骚动便戛然而止，一直到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英语才慢悠悠地扯起嘴角，声音慵懒散漫：

“上课。”

“起立！”

喊了两年的“起立”，这已经是条件反射了。然而敬了十一年礼的同学们，在听到你指令过后几秒，在三三两两地站齐整了。

每个人表情都晕乎乎的，好似魔怔了一般。

与平日里圣洁与傻气并存的英语不同，此刻的他，美得满是蛊惑。

你回忆起那天收到的短信，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为什么，在收到那样的短信后，你没有向任何学科妖精求证呢？

你了解你自己，以你对真相的执着程度，不管相不相信，都会立即询问知情者。

如果【小心林缨】没有任何根据，那你势必会找出发出这条消息、对英语心怀不瞒者，尽己所能地劝说。

如果英语确实有问题，作为召唤者的你当然要时刻监视英语，保护同学。

无论是哪种可能，你都不会是现在这种状况。

哪里不对劲。

如果是以往，坚信科学的你只会钻牛角尖，无法得出结论。

可在见识到学科妖精们种种奇特的能力过后，你有了新的想法：

你的记忆出了问题。

然而你可以确定，你没有得少年痴呆，背书能力依然一流。

那也不是你的梦境，那十几条短信依然躺在你的信箱中，你没有把梦境与现实搅混。

既然不是你的问题，那就是有人从外部，对你关于英语的记忆做了手脚。

你的目光若有所思地从英语脸上掠过，然后迅速收回，停在前座数学的背上，眼神由怀疑转为茫然。

数学……在颤抖。

坐在他正后方，你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颤动的频率。

那不是因为寒冷。

少年白皙的后颈被一层薄汗所覆盖，教室里没有风，鸦黑的发丝却在不停晃动。

在理智回归前，你撕下一张纸，快速地写上两行字，揉成一团，往数学乱糟糟的桌面上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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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