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芜在沈执帐内喝了两碗香喷喷的蘑菇汤,被吉顽打趣饭量,悻悻道:“怕我吃穷了你们不成?”
说完又怕不受待见,真被撵走,恳挚道:“我当真很好养活,不过是饿了几日才这般凶残,往日还没你们吃的一半多。”
沈执闻言问:“王爷没给你饭吃?”
“我不敢乱吃他给的东西。”蒋芜将自己说得十分可怜,却扭头大剌剌向吉顽讨饭。
吉顽不敢慢待,二话不说给她添了一碗。
锅里咕嘟冒泡,肉香四溢,闻得他口中生津,看着小姑娘捧碗吃得香,不禁咽了口口水,转而望向沈执。
他肚里的馋虫已经被勾了出来,可沈执不吃他哪敢开口。
又一碗热汤下肚,蒋芜坐在小板凳上仰头问沈执:“你怎会来王府办差?办的什么差?”
沈执轻松道:“办的将你送回去的差。”
蒋芜还以为他在不正经地诓自己,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你堂堂一个将军,总握着笔杆倒像个酸秀才,装腔作势。”
“你以为我在写字?”沈执放下笔,张开手,让中指与拇指的间距拉得最大,丈量图上的直线距离,神色认真。
蒋芜歪着脑袋问:“不然呢?”
沈执从百忙之中分出心来回答她,耐心道:“我在画王府地图。”
蒋芜先是一怔,而后忽然想起一茬,将双手放在膝上,正襟危坐,疑惑地问:“你说王爷为何要将我留在府中,真的是为了引出捉我来的真凶吗?可若那人真的在王府内,应当晓得我回去过,再来有什么用?退一万步讲,王爷心怀不轨,想除掉我有千万种方式,为何要选嫌疑最大的一种?他若想杀我,为何至今未动手?我真的看见什么了吗?”
沈执条分缕析地解释:“他既然让你与我见面,必不是真的想杀你。你手中又无凭据,对他不构成威胁,自然没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