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认,太子派来的人着实姿色过人。可这回沈执连来意都不问了,既不看她,也不叫她起身,径直对冬青道:“清间厢房出来,安顿妥当,莫怠慢了。”
他自进前厅至从前厅出去不出三秒。
绮罗愣住了,与冬青大眼瞪小眼。
冬青笑得再不能更尴尬。
看看,果然心情不好。
他连忙哈腰陪笑:“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绮罗很快调整好情绪,似不在意般一笑:“无妨,劳烦小哥哥了。”
冬青腼腆地烧红了耳朵,在心里啧啧称赞,当真是倾城之貌哪。
沈少冲的样貌跟沈执有七分相似,身量高大魁梧不输沈执,一现身便掳走了姑娘们的芳心,惹得大家纷纷猜测他是否已有妻室。
他说的那几句话已然不能称之为寡言了。
除口令外,再无旁的言语,甚至责备之辞。
姑娘们被他的耐心吸引,只当他外冷内热、严肃沉稳,愈发痴迷。
蒋芜却知道,沈少冲神经受创,能够自理已经算是奇迹。也许他并不晓得自己能做什么,只是沈执叫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一个没有神智的人哪怕依葫芦画瓢都不容易,何况是练功习武?
与人战斗无法讲策略,也就意味着进攻全靠蛮力。
将这样的人放在军营里,得经历多艰难的磨难,不言而喻。
她曾质问过沈执,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利用弟弟,沈执心平气和地微笑道:“说了你不懂,也不必知道。”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想通,那可是他弟弟,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但数年后的今日,她似乎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夜里大家都在沉睡,蒋芜却被尿憋醒了,穿着亵衣亵裤披了件裘袄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