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蒋府的六小姐……
呵,蒋府?那个效忠陛下却闹出天大的蒋府?
于他而言没有半点用处。
他沉默片刻,开口时再没提到要事。
两个时辰后蒋芜被放了出来,累得脚都软了。
那个混蛋卫稷竟叫她把仅会的一支舞跳了六遍!跳得脚抽筋了他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比沈执还难对付,恨得她险些将后槽牙咬碎。
秋棠见她去了那么久,差点回府找支援了,等她回来问了详情,又老老实实给她捶腿。
蒋芜躺在床上,精疲力竭地感叹:“做个风尘女子可真不容易呐。”
她还了衣服后凝烟还是把她女扮男装混进来的事告诉老鸨。
三十来岁的女人扭着腰大摇大摆地来看了她一眼。
许是这样的事情见多了,老鸨不但没撵她走,还叫凝烟给她被了梳洗的热水,好言相劝:“这位夫人,男人来此处也并非都是来找乐子的,多是为公事迫不得已,您看得太紧,反倒易失了男人的心。”
蒋芜极想反驳,无奈累得没力气跟她理论,随她去了。
第二天蒋芜拖着酸痛的四肢去征兵报名,遇上点麻烦。
沈执的治军理念和蒋家的差别很大,新一批的征收,不收官僚贵族之后,只收寒门子弟。
蒋芜一听就不乐意了:“沈将军还歧视富人呢,怕不是穷人的命不是命。”
管登记的小兵也不高兴了:“你懂什么?将军是怕小姐千金们吃不了苦,来了攀比炫耀,把这儿当升官发财的捷径。谁不知道我们军中出了多少受器重的领率。”
蒋芜撇嘴。
那士兵也不与她浪费时间:“报名。”
“蒋六梅。”
“秋……唐秋。”
士兵边写蒋芜边指正:“是‘梅花’的‘梅’,不是‘邱棠秋’。是姓‘唐’名‘秋’,‘秋天’的‘秋’。”
秋棠在旁边努嘴腹诽。反正都是您瞎编的,这么认真做什么。
半天终于记好姓名,士兵又问:“多大?”
蒋芜知道自己不到参军的年纪,便虚报了两岁。
秋棠帮她做惯了事,被问起时报的她的,蒋芜报“四”的时候她抢着报了“二”。
士兵狐疑地看她们一眼。
蒋芜连忙应变,指着秋棠说:“她今年二十。”
士兵记下,叫她们报身世,以便进行户籍核查。
如不顺利藏入军营,她们身上的盘缠供不过一日的开支,眼见成功在望,蒋芜不甘就这么回去,死乞白赖地开始了表演:“这位哥哥,我父母双亲都在战乱中过世了,我姐妹二人伶仃孤苦,流浪漂泊,只恨不能为国家尽绵薄之力,既赶上将军的英明决策,还望哥哥通融。”
士兵冷笑一声:“你方才不是说将军糊涂吗?这会儿又英明了?回家吧妹妹,你这穿着打扮怎么看也不像孤儿,莫要打扰我们行公事。”说完便叫,“后面的。”
蒋芜被拆穿后仍不死心,拉着秋棠到百姓家易了两套衣裳,等他们登记的换岗,又来了一轮。
这回办事的好心,答应帮她们报上去,批不批就看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