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

沈执没有谈到那几个细作的事，而是悠哉道：“少冲长大了。”

五年前那场没有硝烟的屠杀，她年幼的儿子也成了受害者，只不过吸入的毒气少，成了痴儿。

她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滞，警惕望着他：“你想做什么？”

沈执全然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迎着她的视线慢慢道：“我是他的兄长，自然要抚养他成人，做人的道理他是不会了，可报国之心犹可以培养。近来在校场历练，武艺精进不少，想来不久便可为我崇国尽忠了。”

她顿时激动，愤然唾骂：“无耻之徒。”

沈执任由她骂，目光清冷：“你在华国时想有人教过你，成败即为荣耻。你来崇国时不是这般想的吗？”

他们这些蝇营狗苟之辈偷偷潜入崇国，不但做窃取机密，还四处散布谣言。

崇国每胜一仗，灭一国，便会有无知百姓同情敌方。

加之崇国国君确有野心，常光明正大地用武力解决，令崇国的百姓日渐忽略了敌人的实力，甚至部分将领也看不清明。

譬如当年将军府阖府罹难人数达百人，竟有百姓称快，是沈执奏明皇帝，一手策划了新政，这才令形势好转。

他无意让百姓去前线送死，但唯有亲身体验，才知行伍之人多么不易。

战士可以转为劳力，但眼下的时局是，若无律令强制，上战场者皆为功名。

华国国君大抵是提前看到了崇国的野心，想待崇国铲除所有麻烦后坐收渔利，早早设了局，又敏感地察觉到崇国舆图虽一直在扩，队伍却没有壮大，农力愈渐衰微。打到华国时，要么败，要么放弃征伐，放松警惕时便是他华国出击的好时机。届时里应外合，着实痛快。

沈执可以说为国家操碎了心。

举国上下皆以为他们是讨伐华国是不义之师，可老皇帝被胜利迷昏了头。

他反对无效，只得演一场戏，将损失降到最低。谁知这一仗打下来，太子殿下竟以为他天下无敌，要他统揽大局，孤军奋战。又恐他势力太大，欲派他到边疆戍守。

那女人在他身边久了，竟无比了解他，听他这么说，忽地一笑，柔情似水地蛊惑道：“沈执，你对你的主君很不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