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二婶,性子一直都是这样咋咋呼呼的,在其他贵妇人的眼里,这样的媳妇心眼儿少,肠子直,是个好控制的,多少人羡慕苏老夫人,能够位身份尊贵的大儿媳妇,性子又温顺,从来都不出幺蛾子,这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多少人家娶了那些贵女,不都捧着么?
再说二儿媳妇,虽然门第没有大儿媳妇那么好,但是风风火火的,对于二儿子来说,也是相配的,以后二儿子可是要分家的,正好能够立起来。
这样的性子的媳妇儿,对着长嫂倒是也热忱,连带着长嫂带过来的孩子,也是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到底也是苏家人都宽厚。
至少在苏清浅上辈子的时候,苏家的二婶娘在母亲去世后,真的是全京城婆婆们心目中最佳儿媳妇人选,连带着她的儿子娶媳妇也都高了一等,二婶娘美名在外,自是腰杆笔直,以至于当年的堂嫂吃了不少苦头不说,连带着回娘家哭诉二婶娘的苛待,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
若不是之后苏清浅在赖应的妹妹赖颖那儿偷听到了二婶娘的事,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只怕到死为止,都一直被掩盖了。
苏家如今是新贵,大老爷娶了皇帝的远房表亲侄女,还封了郡主,虽然这样的血缘关系得算到了上面好几代都不一定能够搭上,可是人家右手腕,让皇帝宁可认这个没多少血亲的,也不愿意认那些只会拖后腿的。
现在是新王朝刚刚建立,只要是和皇帝有点亲缘的,皇帝又愿意认你,那简直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因着苏清浅母亲那皇帝特意给的荣宠,连带着整个苏家也跟着在京城中不太一样,通州的地盘更是只知道苏家,不知道其他的人家了。
现今的新贵之中,苏家最为炙手可热,珈蓝寺这样的寺庙,自是免不了要应承皇帝的心意,是皇帝让珈蓝寺成为国寺一般的待遇,他们自是不敢得罪的,看到新贵们,都是夹着尾巴做僧,甚至于被嫌弃几句,大和尚们都不敢吭声,那些得道高僧也只是赔笑而过。
如今,苏家二婶娘,郦氏,手腕上水头上等的玉镯玲珑剔透,更别说是那戴在头上的金簪子,一根就有一根小胖娃的指头粗,再加上苏清浅如今虚岁八岁,实岁七岁不到,她是年底冬至之前出生的,冬至的时候已经算一岁了,等到了年底过年的时候,又平白多了一岁,整整比同龄人多了两岁,算上岁数很是大,但其实她年岁小。
苏清浅如粉嫩玉珠一般,那脸庞嫩得可以掐出一汪水来。
乌黑的大眼睛,长睫毛长得跟刷子一样,眨巴下,好似刷子,刷得人心一浮动。
小巧的鼻子,犹如天工,眉毛那一弯,盖在上头,若是懂得看面相的人,只怕都要拍手赞叹一声好眉了。
可惜苏清浅的眉毛,上辈子因着一件事儿,被烧了,竟然烧得秃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用了多少膏药,都不能让它长起。
画眉的话,看着就显得不自然,且后来的人最为忌讳假眉毛,那是假运道,最终还是要反噬作假之人,要不得。
樱红的小嘴儿湿漉漉的,好似雨后的樱桃沾染着一点点的雾气凝结成了露水,真的让人手指大动,恨不得上去咬一口,尝一尝这颗樱桃到底有多美味。
除了苏清浅年幼时就显现出来的美貌,还有那一管的好声色,让人流连忘返。上辈子的赖应很是舍不得她,甚至于想要将她圈禁起来,把玩她的音色。
郦氏怒气冲冲地拽着走路不是特别稳当的苏清浅,也不顾身后小丫鬟的担忧,拉扯着往外头的戒律室去。
正好,戒律室里今日是戒律里其中一个大和尚值班,见这贵妇人怒气冲冲地大步走进来,赶紧站起来,双手合十,“施主可是有何事需要老僧处理的?”
“我家姑娘被你们这的小和尚给推下湖泊了,看,这全身都湿透了,你们这小和尚,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恶毒的心肠,如何能够侍奉佛祖?”郦氏自是把话往夸张了的方向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