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再这样坐下去,到了流喜村就该浑身僵直腰酸背疼了,想一想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想想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昨天在刑捕司的客房里,段玖叫她先说她的事。于是她把关于她母亲的事坦诚相告,一点没有隐瞒。段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安姝不是安泰的女儿。”
九月惊讶:“你怎么会知道?”
段玖拿出一张纸,大理府刑捕司送过来的,驿站五百里加急,昨天刚刚收到。是安泰在户部的销户记录。“镇威将军安泰,卒于陈庚年一月初八……死后无儿女子嗣……”
九月在心里一算,小舅和外公刚好是在安姝出生前五个月战死沙场。安姝不可能是小舅的女儿,不过是父母借此掩人耳目,其实安姝的月份说是父亲的女儿也不会令人生疑,但父亲不愿意,终究是意难平吧。
萧坤觉得怀里的姑娘明显放松下来,软软的一个人,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再次回来,有两件事要确认。
第一件事,是找烤太阳(云南话,晒太阳)说闲话的女人们确认宫昌运和春莲的事。九月说一定要分开问,那些妇人坐在一起,容易有同伴压力,不讲实话。因为这个同伴压力,他们三个人现在每人对着一个中年妇人。萧坤运气极差,每次都能遇见话唠,恨不得把整个村子的家长里短说给城里来的捕快听。
问完出来,萧坤揉着脑袋,九月揉着全身各处酸痛的肌肉,段玖倒是一脸轻松。三个人一对,回答是一样的。那些女人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都信誓旦旦地说,那个来投奔永煦道姑的亲戚,把自己的结发发妻子抛弃了,去找了别人。那个别人,还是个声名在外的女人。但是再详细问,从来没有谁真的见过宫昌运和那个□□-莲的女人在一起过。
以讹传讹,人言可畏原来不是说说而已。
永煦道姑在宫昌运失踪之后曾经报案,接待她的,叫做杨寺。第二件事,就是来找这个叫杨寺的捕快。
结果,杨寺多年前死于一场火灾,其余的人,没有人记得当年这件事。
天色已经晚了,他们三个人打尖住店。住的是全镇唯一一家客栈,名字非常豪华,叫锦园宫。九月一进门就呆住了,一间房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子,站进去就再无转身余地。重要的是,阴冷潮湿,九月这样的糙姑娘都觉得,实在是过分了些。
委屈巴巴地站在萧坤房间门口,因为实在进不去。萧坤看九月一脸惨样,笑了:“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啊?”
九月探头探脑要看萧坤怎么睡,被萧坤摁出来,九月嫌弃地问:“你怎么睡啊?”
“就那样睡啊,出门在外在这种地方,你还想跟家里一样啊,有地方睡不错了。”轰九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