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该做的事不是绑架我,而是该走进刑捕司,告诉所有人,你才是真凶。”
一时沸腾,这姑娘是疯了吗?我女儿妻子惨遭凌-辱,你现在告诉我,真凶是个女人?!
徐正擎都觉得九月莫不是被人劫持吓傻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就要拉她。一抬手,不对,谁劫持的她?手又默默收回去了。
九月不再看王若静,面向宋桉,右手搭在胸口弯腰行一个礼,肃然道:“知府大人,齐香韵王夏死亡案并李俪失踪案,凶手已经缉拿归案。凶手是小蓝花铺主事,王若静。”
原本安静下来的众人再次骚动,若不是碍着宋桉,早就叫九月滚出去了。
杨功被关了一夜,受尽狱友的唾骂,但他不回嘴也不反抗,就那样如同待死之人静静坐着。此刻终于动容,他看向九月,声音沙哑:“人是我杀的。”
九月只轻轻说一句:“我今早上,先去了腾越书斋再过来的。齐香韵被迫在树林里悬梁自尽时,你在书斋里。”
杨功一下子愣住,无言以对,喃喃道:“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越来越大声,几近嘶吼,只反复重复这两句话。所有人看着他,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徐正擎皱皱眉提醒九月:“昨日,杨功在作案时被捕获。”九月苦笑:“他那时是在杀人,还是在救人?”徐正擎一下呆住,好像,是在帮助李俪把已经快要吞下去的玉珠给吐出来。
九月替他说:“杨功当时,是在救李俪。这点完全等李俪醒过来之后去询证。”
“我现在就可以证明。”一个虚弱但清晰的声音响起,众人都向门口看去。李俪在父亲的搀扶之下立在门口。王若静双目瞪得浑圆,不可置信地看着缓缓走进来的苍白少女。
李俪坐下来,努力让自己忘掉那一片黑。
“劫持折磨我,给我玉珠让我自尽的,是她。”指向王若静,毫无犹疑。
王若静呵呵一笑,突然又坐直起来,伸手理了一下纹丝不乱的头发。
朱株母亲霍然起身。听说凶手落网时她心中一松,但接着就听到凶手是她的故人之子。她们有多好,年少时睡在一张床上,同时出嫁,约好了做一辈子姐妹。
隐约想起王夏过门当日,九月问起来的轻霞缎。对啊,只有三匹,那么第一个死了的姑娘脖颈上的红色哪里来?她握紧双手,努力不让自己声音颤抖:“九月姑娘,是非曲折,请你清清楚楚,原原本本道来。”
重重坐下,一眼,都没朝王若静这里看。
九月点头道:“这一系列的惨案,起因是半年前,杨功被满玉刘家退婚。他因为家道中落,被刘家送来一纸解婚书。杨功其实无所谓,因为他根本不认识那个叫刘若的女孩子。但是王若静却不肯就这样接受,她去刘家,下跪求他们收回解婚书。”
朱株母亲怔住,她当时不是轻松地同自己说这样更好,该给杨功找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孩子,以后才不会受欺负。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难以挽回,去求一场也是为了尽自己当母亲的责任。但是不巧,齐香韵当时在朱家,她看不惯这样死皮赖脸的劲儿。就出去冷嘲热讽呵斥了王若静一番,说他们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九月叹口气,“齐香韵为了未婚夫宋凌峰之事假装被绑架时,住在城南的温泉山庄里。天意弄人,她当时在山庄,碰到了王若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