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是一张贴在原来脸皮之上的面具。

“这是……受害者的脸做成的面具？等等，这张脸我见过……”布尔文很快反映过发生了什么，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所以他突然伸手，打出了一团火焰，凑近了仔细地端详起那个面具下面的那张甚至比先前更加俊美的面孔，“罗纳尔·凯西涅？没错，是他，国王亲卫军首领的小儿子，王都著名的贵公子……和花瓶。我记得这个人的话，应该，已经死了六年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凶手，但是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德西娅没关心布尔文为什么会见过这个人，她只是拎着那张面具，手里的触感毫无疑问是人类的皮肤，或者说从人类身上割下来用魔法保存的皮肤，“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赶紧醒过来么？”

“虽然不太会医疗魔法，不过娜欧米应该可以试试看。”布尔文揉了揉额头，又看了一眼德西娅手里的黑剑。黑剑安静地被德西娅抓在手里，一动不动，就好像之前那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觉，“等米尔斯回来，让他给你这把剑找个剑鞘吧。王庭法师……是说米勒么？他的话确实可能收藏这么一把剑，不过很难想象他居然没有给它配上剑鞘。”

德西娅脸色一红，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好意思开口解释说，自己曾经为了拔剑快就把这把剑的剑鞘扔了。好在布尔文也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只是皱了皱眉毛：“我们应该先把他绑起来，万一他醒过来会很麻烦。娜欧米，你来试试恢复他的意识，你们刑讯的时候应该有办法做到类似的事情对吧？德西娅，你离远点，娜欧米动手可能……不太适合你看到。”

德西娅点了点头，把黑剑插回了背上固定用的插环里面，从房间里退了出去。经过这么一折腾，天色已经有点亮了，乐观的话旅馆老板应该很快就能通知到子爵。怒涛之城的主人在这里消失这种事情绝对不算小事，怀特子爵不可能对此不闻不问——

虽然他们并不能确定怀特子爵会选择加大力度来解决这件事情，还是会选择解决所有知道“米尔斯”在这里出事的人。

走到楼梯下的时候，阳光刚好照射进来，周围的黑暗在阳光中褪去，周围的一切再度在阳光下出现。

德西娅松了口气，下意识地环顾了四周，视野里的一切都清清楚楚，不再有任何黑暗的角落可以躲藏。光明有时候能给弱小者带来这样的安心感，德西娅这么想着，要是像米尔斯他们那样能够用魔法力感知周围的一切，大概就不会畏惧黑暗了吧？

等等？德西娅重新回头，看着身后刚刚楼梯旁侧的地方。菱形的桌椅都没有都贴着墙壁，所以显得那一侧很空旷，什么都没有。德西娅向着那边走了过去，一直走到墙壁，她才停了下来。

正常步距的话，是十一步。

刚才在楼上，罗伊的房间绝对是一个贵客用的大房间，光是从门口走过去扯下他的脸皮，德西娅记得这段距离就有八步。

德西娅站在墙壁之前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向楼上走，刚走到楼梯口，正好看到布尔文从楼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