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燕的心思绕了千百遭,最后低低地应了声“是”。
见她脸上失了精神气,颇有愧疚之意,莫欢轻笑了声劝道:“也不是叫你不说话,只是小心些为上。”
抬头见莫欢眉眼含笑,南燕心里松快了些,连连点头。
她爹娘常说她运气好,遇着了姑娘这么个主子。原先她不懂,后来又同各院的姐妹们一比,倒真是如此。姑娘待她好,她自己自然也是一万个心眼只向着姑娘。
两人又略坐了会儿,到底秋风日紧,南燕怕莫欢冷着了,只催着她回家去。
“前日里按着姑娘的吩咐,把几件厚实的衣裳还有老人家易克化的东西,给了缘师傅送去了。”南燕落了莫欢半步,低声说道。
莫欢闻言点了点头,她身上的束缚太多,平日又不能随意出门。心里又念着了缘师傅,好在南燕的爹娘是靠谱的,只能托他们时不时去看望一下老人家。
“他可好?”
“我爹说好着呢,前日里老人家得了伤寒,现下已经好了。”南燕想了想又道,“只姑娘给的东西,了缘师傅心善,都给了穷苦无依的老人家。”
莫欢垂眸思忖了会儿,道:“还是谨慎些好,你去匣子里拿五两银子,让你爹请个郎中,再替他好好看看,老人身子弱,随意不得。再给他添些衣裳,劝他自己留着。若他还是那般,便依着他,这样子他心里也松快些。”
心里不放心又叮嘱道:“还是像以前那般,莫要随意声张,也别让太太知道了。”
南燕听了直点头,姑娘惦念着了缘师傅以前的照顾之恩,又怕太太多心和旁人多话,只能这般小心行事。
又想起一事,要听莫欢的主意:“我哥哥问了,今年冬至可还去那处?”
莫欢闻言顿了顿,心里思量。虽然净空已经回来了,可到底不是以前的自由身,想了想遂道:“还是去罢。”这些年都是这么办事,不去心里反倒不安。
南燕心里好奇了许多年,想开口问问金禄是谁,又想起姑娘方才教导的话,遂又闭了口。姑娘办事自有姑娘的道理。
“走吧,天都要晚了,爹爹恐怕也要下值了。”莫欢同南燕交待完事,刚想快步往三房去,却见方才一位的丫头急匆匆地往她们这处跑。
“怎么了,也不怕跌了跤。”南燕见了她慌慌张张,怕冲撞了莫欢,连忙出身止了。
那丫头顾不上许多,只喘着粗气道:“姑娘,不好了……”
南燕听她说话没头没尾,刚想出声说她,却被莫欢止了,只听她道:“你顺了气,再说。”
小丫头喘上两大口气,才急急道:“老爷当值不小心摔了,如今被抬了回来!”
莫欢闻言一惊,心里着急,连忙问道:“摔在哪里了?”
小丫头连连摇头,她回去要给太太回话,却没见着人,只听了婆子说老爷摔了,却也不知道摔成什么样。
莫欢见她那样,知道问不出话来,心里有些惊慌,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莫征可是三房的顶梁柱。也顾不上什么大家小姐的规矩,提了裙子快步往三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