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皇后过了一个时辰才悠悠醒转,两双水盈盈的眸子被她哭得发红,眼皮也都肿了起来,为了不有碍观瞻,她赶紧差手边的彩珠去向家里人要冰块,直敷到眼睛看不出肿胀才从房里走出去,到花厅向等了她许久的太皇太后和皇上请罪。
“朕不怨你,亲人过世了,悲痛是人间常情,朕可不是个冷血的皇帝。”玄烨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天色不早,该启程回宫了。”
除非出巡,皇帝是不会借住在臣子家里的,何况他们就在北京城内,自然还是回宫方便些。
待这一行人回到宫里,落地缓过神来的皇后才发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你是?”
“万岁爷怕彩珠姑娘一人忙不来,奴婢是被遣派来照应娘娘的。”夏瑜臻扶着赫舍里的手,垂眸乖顺的回应,心里头却打起了鼓。
虽然玄烨一再给她打包票,但是真站在皇后身边,她还是有点怵的。倒不是说她现在已经有了奴性思想畏惧皇权,要是你遇到一个捏死你和捏死蚂蚁一样容易的人,你也会谨慎起来。
“……你就是夏瑜臻?”闻言,赫舍里皇后的眼神就滑了过来,虚虚扫过面前的少女。
“正是奴婢,”夏瑜臻应道,接着又说:“夜里风大,娘娘有什么吩咐,还是进了坤宁宫再说吧,别着凉。”
这么说的时候,她们其实已经踏进坤宁宫的门了。皇后搭着她的手坐上主位,就看夏瑜臻非常规矩的退到了台下去,稳当地行了个跪礼:“奴婢乾清宫女官夏瑜臻,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
“起来吧,你是女官,不必行如此大礼。”皇后抬了抬手,似乎对她的姿态很是满意:“万岁爷如何把你派到本宫身边来了?坤宁宫的人还是够伺候我一个的,听说你是御前得脸的女官,抢了爷的贴心人,本宫也怪过意不去的。”
“回娘娘,奴婢再贴心,不敢与娘娘凤体相比,万岁爷是关心则乱,奴婢也要遵从圣旨的。”
一句“关心则乱”让赫舍里心花怒放,脸上飘起了红云,娇羞无比:“你倒是嘴甜,可是拿话来哄本宫呢?”
“奴婢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