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侍君闭上双眼,过了一会儿,轻声道:“庆儿的手艺还是这般好。”
这个被称为庆儿的大公公笑了,恭谨道:“郎郎是奴才的主子,奴才当然是不敢轻易怠慢郎郎的。”
云侍君笑了,笑容在那香炉腾起的阵阵香雾中,显得有些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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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淑君眉头紧皱,看着拿着令牌走来的宫人,示意曲水接过令牌:“随本宫去安康宫,求见太凤君。”
曲水接过令牌,沉甸甸的金牌握在手中,有些发冷。
“是。”
玉淑君穿上厚厚的大氅,看着放晴的天,面上没有一丝笑意。
这件事,若真的只是一个奴才欺主倒是好办,但是现在牵扯上了太凤君的人,他却不敢私自做主了。他现在手握宫权不假,但他既不是中宫凤君,女帝也没有确切说过宫权一并交给他,他现在是名不正言不顺地做着事,一不小心,不仅无功,反而有过。
他必须谨慎。
玉淑君坐在步辇上,看着晃荡的珠帘,忍不住捏了捏额角。冰冷的指尖触碰到额头上,似乎给他带来了一丝清醒。
步辇落下,玉淑君扶着流觞的手下来,看着庄重华贵的安康宫,拿过金牌,上前说道:“臣侍有事求见太凤君,希望公公通禀一声。”
守门的小公公自然是认得这一位后宫打扮的男人是谁,看了看那个令牌,当下里就匆匆忙忙地进去了。
不久,太凤君身边的大公公就出来了,他朝玉淑君行了个礼,恭谨而不谄媚地引了玉淑君进去。
太凤君此刻正在内殿的书房中练字。他身边站着个形容有些枯槁的男子,穿着素衣,身上无一点艳色。
“蕴儿。”太凤君放下手中的毛笔,接过那男子递过来的帕子,“你后悔吗?”
“叔叔,蕴儿……”那男子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太凤君转过头看他:“哀家当初叫人劝了你多少次,你为何不听哀家的话?”
那男子垂下头,乌发披散,却正是之前的宁正君,如今的宁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