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染长身玉立,饶有兴趣地看着姜柏奚似是无知无觉般走进了紫竹林。
清池和液池也睁大了眼睛看着姜柏奚的一举一动,只见这位奚太子放着好好的曲径不走,竟是在里面七拐八拐的绕圈,顿觉神奇。
绕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姜柏奚才似是觉然不对,顿住脚步,蹙着眉四下看了看,随即不满地面对着三色枫林的方向大声喊道:“玉美人儿,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景染轻笑了声,走进去将姜柏奚领了出来,垂眸睨她:“你又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姜柏奚闻言不喜,撇着嘴道:“本太子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你太吵了。”景染一副嫌弃的模样,“比我那个整日里叽叽咋咋,聒噪不已的小管家不遑多让。”
清池和液池顿时为景珂默哀了一把。
这是拿她跟什么比?姜柏奚细长的眉毛夹了夹,不满道:“你这偌大的王府如此冷清,你竟然还嫌吵?你莫不是想要修仙上天?”
“我遁地都拉着你!”景染没好气道,抬步朝正屋走去。
姜柏奚乐了,两步跟上去:“那感情好!本太子这就住进你府里来!”
景染眉头一跳:“你说什么?”
姜柏奚轻哼:“你听清楚了,而且我方才进宫已经奏请过越帝了,他也批准了这青越盛京的皇宫和各王公大臣的府邸我可以随意挑随便选。”
景染转身上前一步,自上而下睨着她,语气不佳道:“你确定是你甘丘皇太子?不是无赖?”
清池和液池嘴角抽抽,也觉着这奚太子果真十分张扬任性。
姜柏奚一副你乃我何的痞子样:“本太子自然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景染看着她不说话,姜柏奚忽然软了声音,耸了一下左肩眨眼道:“玉美人儿,我可是受伤了。”
得,这算是赖上她了,她还能怎么样?
无奈揉了下额角,景染道:“就算是天子也不能强买强卖,这德钦王府现今还是我爷爷做主,你若是不经过他的同意,跑来问我也是没有用的。”
姜柏奚得意地挑挑眉:“爷爷那儿自是没有问题的,我方才来的时候顺道去看过他了,给他带了只巧手长琴封手所制的紫砂壶,他老人家对于我搬过来住很是高兴!”
景染忍无可忍地低声道:“那是我爷爷!”
而且你送这一手好礼算是投到老头子心头好上去了,他能不高兴么!
姜柏奚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以老王爷和我甘丘皇室的交情,我叫声爷爷也不越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悠悠道:“再说了,你爷爷自然也是我爷爷的。”
清池和液池顿时红着脸摸了摸耳朵,感觉这奚太子真是一言难尽…
景染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大白眼儿,算计着将她扔出去的可能性,压着脾气没好气地问道:“那这王府你想住哪里?”
“唔…我看看。”姜柏奚知道她这便是松口了,心情非常美丽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喜滋滋地品鉴道:“我瞧着你这清液阁便是不错,瞧这紫竹长的多可人……”
“玄魅!给我将她扔出去!”景染毫不客气地打断她。
姜柏奚的声音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玄魅自暗中现身悠然飘了过来。
耿直少年蓝歌也茫然地现身,手里稳稳握着剑柄挡在姜柏奚身前,心下发苦地估摸着在人家地盘上闹事儿的话,会有多大的胜算?
“……”姜柏奚当即气的岔了气:“你这玉美人儿真真是小气极了!算了,本太子瞧着那里便也不错,就住那儿吧。”
说着还抬起衣袖指了指北边儿与清液阁一墙之隔的九公主府,心中腹诽,从今晚起她便在墙头夜夜吹箫,让这个玉美人儿也睡不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