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乐邦冷哼一声,觉得两人的搭配,颇有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味道。刚才又听到沈定一番茶艺讲解,将沈安歌唬得一愣一愣的,便出言讽刺,未料沈定竟不为所动。他怒火四起,一拍桌子,说:“死瞎子,你说谁?”
沈定好整以待地抿了小口茶,对沈安歌说:“你带我来的是什么地方,怎么还有狗吠?”
听到沈定的比喻,钱察刚收起笑容,“嗖”的一声,从剑鞘中拔出利刃,指着两人,说:“哪里来的狂妄小子,活的不耐烦了!”
沈安歌紧张地看着沈定,又看看旁边站着的两人。她不怕打架,怕的是他出手没个分寸,不仅闹出人命,还容易暴露身份。
她拉拉沈定衣袖,在他手心里快速地写了一个“忍”字。他微微侧头,脸上虽有不甘,却没再吭声。
沙乐邦以为两人怕了自己,愈发嚣张,上前道:“瞎子,爷爷和你说话呢!”
沈安歌忽地站了起来,她紧了紧拳头,憋出一个笑容,说:“这位哥哥,我大哥眼不能视,刚才说话多有得罪,还请哥哥宽宏大量,不要责怪。”
“哈哈”,沙乐邦扭头对着钱察刚笑道:“你看这小妞,嘴巴可真甜。”
钱察刚凑到沈安歌面前,想碰及她的下巴,却被她避开了。他说:“还害羞呢?再叫一个。”
沈安歌强忍怒气,笑容未改,说:“哥哥,得罪了。”
她以眼尾的余光扫到沈定的动静,他已摸到了盲杖,手指用力得关节都发白了。她连忙过去扶起他,再向着沙乐邦两人陪了个笑,说:“我们先走了。”
两人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好不容易来了个俏丽妹子,哪肯轻易放她离开。沙乐邦拦着她,说:“妹妹莫急,再陪一下哥哥。”
沈安歌暗骂一声,不动声色道:“两位哥哥,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急着赶路。不知你们要怎样才肯让我们离开?”
钱察刚露出个色眯眯的笑容,指着脸颊,说:“也没什么,妹妹亲我们一下就能走。如果不愿意嘛……”他和沙乐邦交换了个眼神,指着桌上的茶壶,说:“这里的茶,那就都喝了罢。”
沈安歌最讨厌这种登徒浪子,她犹豫着要不要出手。这时,沈定开口了,他推了推沈安歌的胳膊,说:“一言为定,把茶给我。”
茶肆共有六张桌子,每张桌子各一壶茶。沈定接过茶壶,对着壶口张大嘴巴,仰头就往喉咙里灌。不一会,已经是第六壶了。他打了个嗝,隐隐觉得某处不太舒服,但强忍住了。
当最后一滴茶水进了沈定的喉咙,他将空着的茶壶往桌上一放,便向马的方向走去。
茶肆里的商旅虽然不敢多管闲事,但刚才都听到了沙乐邦两人的要求。他们两人虽然有心刁难,但话已出口,也只能由着沈定他们去了。
钱察刚看着两人一马远去的背影,摸着胡子思索了一会,说:“老沙,那臭小子,你有没觉得和传闻中的某个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