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种偏激的人,单是一味单纯的对他好是行不通的,还要加以刺激。沈安歌忽地放开沈定,他没有准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她没有扶他,只是说:“你若想重新握剑,就得配合我。”
沈定没有理她,他伸直手臂,探索着前方的障碍物,想要离开。
沈安歌绕到沈定面前,说:“你现在眼不能视物,手不能用剑,贸然回到江湖,你以为你还能活下来么?”她点点下巴,说:“我们来场交易如何?”
哼,她总算是说出这句话了。之前装什么友心善心,都是假的,她也不过是想从他身上套得剑谱罢了。沈定仰天长笑,说:“沈安歌,你可知道我的家传剑法,不是给女人练的。”
沈安歌摸摸鼻子,说:“我没说我要练,你若能重新握剑,在我面前耍一次就可以了。”
看来她是想记下来告诉别人去。沈定冷笑道:“若我不愿意呢?”
沈安歌拾起一根树枝,碰了碰他的手掌,说:“你会愿意的。来,试试。”
沈定右手接过树枝,尝试着甩了甩。奇了怪了,他的手腕似乎比之前要有力了些,树枝也没有脱手。他加大了力度,又甩了几下,手腕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疼痛感。他一时吃痛,心有不舍地扔掉树枝,左手不停地按摩着右手手腕。
“你刚才昏迷的时候,我已经给你施了第一次针,怎样?虽然没有立竿见影,但也有进步了吧?”沈安歌围着沈定转了一圈,说:“我看你也是个练武之才,若是双手就这样废了,你不觉得可惜么?你倒不如乖乖听话,配合我的治疗,大家各取所需啊!”
沈定心想:看来这女人还是有点真本领。其实她说得没错,以我现在这样的身体走出去,还不知道能存活多久。倒不如破釜沉舟赌一把,他日我能握剑的话,也能自保。
他微微颔首,说:“如果你能让我重新使剑,我就在你面前使一次剑法。”
沈安歌满意地点点头,说:“孺子可教也。”她拾起沈定的右手,这次他没有那么抗拒,只是缩了缩就任凭她拿捏了。
她又说:“你这双手筋脉都断了,我要把你的皮肉割开,为你接筋。”她以手指在他的手腕处作出比划的动作,说:“会很疼,我给你点麻醉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经沈安歌一触,沈定的手腕处传来一阵麻麻的触感。除了王小策,他还没有和哪个年轻女子如此接触过。他抽回右手,说:“我不需要麻醉,我能扛住。”
这下轮到沈安歌吃惊了。在她手下医治过的人,没有上百也有数十,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有麻醉不愿意使用的。他这种人,多疑、敏感,自尊心又重,旁人还劝不得。她摇摇头,不动声息地去准备手术的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