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虞姑娘。”钱晟立即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流入腹中在这寒冷的秋夜实在让人通体舒畅。怕将水滴溅到虞莜身上,钱晟轻轻擦拭着头发的同时也悄悄施加了内力,但手掌传出的热度始终不及虞莜的目光。
钱晟即便垂着头也会关注着虞莜,自然发现了一直盯着他看的虞莜,心中又开始天马行空、万马奔腾,一时急的额上都生出了豆大的汗珠。
虞莜对此颇为无语,钱晟总是看着她,怎么还不许她多看看他了呢?有什么好慌张的,她又不是财狼老虎会吃人。心里这般想,虞莜还是偏开了头,目光游离在狭小的房间内闲闲开了口,“佑安丘山路陡峭,一遇暴雨便难以通行,我被困在佑安丘上已经是第二次了。”
本是为了缓解钱晟的紧张虞莜才说起了往事,忆及往昔虞莜也斟酌着字句该如何将这个故事讲得更加有趣,毕竟逗乐谈趣一向不是她擅长,以至于虞莜根本没发现听到此话钱晟的身子瞬间绷直,连眼睛都好似睁得比平日大望着虞莜。
熠熠生辉的眼眸中,满含着呼之欲出的期待。
“在我八岁那年,母亲逝世不久后不知因为何事我与父亲大吵了一架,一气之下瞒着家人跑到了佑安丘上母亲的墓前诉苦,一时没注意时间,等被忽降的暴雨‘赶’到山神庙时已经过了酉时,守山的家丁皆数回别苑用饭了。因为年纪尚小害怕雷电,我便缩在香案的下面等父亲来寻我回家,可万万没想到没等来父亲,却等来了一个大侠。”
虞莜顿了顿,给钱晟添了茶水,接着说道,“就和今日的你一样,那人在屋外和几个歹人缠斗,不一会便杀光了所有人到山神庙中来避雨。那人约莫有十二三岁,蒙着面却浑身是伤,靠在墙角不一会就染红了墙面。我那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见他合上眼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竟想上前帮他,没成想刚一走近他他就那剑把我推到了,还恶狠狠地说让我滚回桌子底下去。”
“那你是怎么做的?”钱晟握着茶杯却没有饮下一口茶,只是静静看着平静的茶水以及水面上浮现的自己的面容。
“当时啊,噗,我的倔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扯下桌案上的布盖到他脸上就钻到地道里来取伤药,然后拿那布绑住他的手脚有拿剪子剪开他的衣服给他治伤。看着他那呲牙咧嘴的样子当时我还挺开心,时不时还笑他‘你还敢不敢训我’,现在想想我当年真是太对不起那人了。”
虞莜笑着轻叹,这事无论什么时候想起她都想不明白当时自己为何会那样做。
“只是啊后面的事我记不太清楚了,醒来时是在家里一个柴房中。说给父亲听父亲不仅说我白日做梦还是狠狠训斥了我一顿,但这事绝不可能是黄粱一梦啊。”
“虞姑娘为何如此肯定?”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很喜欢黄粱一梦这个故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