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怂,不对,钱少爷,你要不要先在纸上写一遍,再往祈天灯上写心愿?这笔墨和我们平日的用的不太一样。”

转身的动作太大,虞莜手上还拿着毛笔,墨汁飞溅脏了襦裙也弄黑了手。看着连钱晟送她的披风也溅上了墨,虞莜赌气般地将毛笔往桌上一放对钱晟如是说道。她暂时不想碰那毛笔了!

“啊,好的,我先写!”钱晟立即回答道,来不及细细思索,身体就先依着虞莜的话动了起来,一落笔才发觉自己连写什么都没想好。

听老一辈说,只要诚心,七夕两人一齐在慕鸢桥放飞的祈天灯上写的愿望便一定能实现。虽然这话钱晟也没多相信,可看着一旁虞莜认真思考的样子,他也不禁谨慎起来。

关于虞莜,他有太多想要实现的愿望,一个小小的祈天灯又如何能写下。沉思半晌,钱晟干脆拿起笔直接在祈天灯上写了起来。

虞莜看似在思考,实则在偷看钱晟写了什么。她也知道这样做不是君子所为,但这祈天灯自打记事起她每年都放,写的无谓是关于温宣的话,刚才只是习惯性一说,现在想想她根本没有放祈天灯的必要,也压根不知道写些什么好。

看看钱晟写什么她也照着写写?

好吧,或许她还有些许好奇。

但事与愿违,钱晟不仅是背对着虞莜落笔,而且写好了也拿在手里半掩在身后,灯火昏暗,虞莜根本看不清钱晟写了什么。

“小心墨水未干,要不要放到桌上晾晾?”虞莜“好心”地提议。

“不必了不必了,桌上地方太小了,虞姑娘你放到桌上来写吧。”钱晟边摆手还稍稍让开了一步,离虞莜更远了。

“钱少爷真是贴心啊。”虞莜笑着夸赞了句,将祈天灯往桌上,蘸了墨也直接在祈天灯上落了笔。

与钱晟不同,虞莜写完大大方方搁在桌上,任由夜风吹干墨迹。最是在意的人即便猜不透其心中所想,也定能注意到对方的变化。钱晟不明白虞莜这忽如其来的别扭为何,瞧见虞莜祈天灯上写的字,眼里却是惊喜一片。

“虞姑娘,你开始练行草了吗?”

“你怎知我以前没练过?”

虞莜狐疑地望向钱晟,这怂财主已经将她了解的这般透彻了?

“我,我,我猜的!这行草的运笔有些不流畅,完全不似虞姑娘会犯的错,所以才如此猜测。”虞莜的一声质问让钱晟结巴了起来,等说完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我绝对不是说虞姑娘字写的不好!若是虞姑娘的小楷称二,整个江南都无人敢称一。”

越是解释越乱,看着虞莜不甚愉快的表情,钱晟顷刻慌乱了,“我真的没觉得虞姑娘哪里不好!这诗也是好诗,‘炎光初谢,天如水,玉钩遥挂,景无价,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是改自三变先生的《二郎神·七夕》吧。改得妙极,妙极!”

“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