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二小姐昏过去了!”
虞斯还未回答,虞晓的贴身丫鬟却先惊呼出声,虞莜赶紧上前查看状况,虞夫人也想上前,可虞斯并不敢让她靠近虞莜。
虞莜唤了几声虞晓也不见醒,想起虞夫人来前虞晓和她说的话,虞莜当真是对这个视如亲妹十几载的人狠不下心。但一码归一码,她绝不会因为几滴眼泪放过闻雪柔,重重叹息一声,虞莜让丫鬟将虞晓送回房又遣了家丁去请大夫,自己去见虞呈。
虞斯得了虞莜眼神示意,亲自将虞夫人关进柴房,又留了两个机灵的守着,才匆忙赶去虞呈的房间。
“父亲,闻雪柔不可留,若您执意饶过她,我便去景明庵出家,再不问虞家任何事。”虞莜心中本就有气,见虞呈强撑着靠在床头更觉委屈。
即便重活一世,虞莜终究是刚刚及笄的小姑娘,在一向宠溺自己的父亲面前,总是忍不住使小性子。
“胡闹!”虽是训斥的口吻,可虞呈哪里舍得对虞莜动怒,摸了摸虞莜的头,声音都放轻了不少,“莜儿,很多事你不明白,我欠了雪柔一辈子的情分,她恨我是应该的。”
虞莜左耳朵听进,右耳朵便溜出了,不满反驳道,“她不就嫉恨我母亲离世后,她仍然当了很多年的妾室吗?这样就该害人了?我还恨她呢,那我现在去一刀捅/死她可好!”
“你这孩子,我当真太过宠溺。”虞呈放下了手,进虞莜的手收进他是手掌里,终于下定决心将那段他本打算带进棺材的往事说出。
虞莜越听越是心惊,开始还会争论几句,到最后只剩下沉默。
她从未想过父亲在与母亲订婚后,还会因酒醉与闻雪柔一晌贪欢,也从未想过虞晓竟比她早出生几个月,她才该喊虞晓一声姐姐。
未婚先有染,此事可大可小。闻雪柔因为对父亲的爱慕,一夜承欢便已知足,不仅未声张此事,更未逼虞呈娶她。虞莜的母亲闻清韵最是刚烈,若是知道此事必定不肯嫁,虞呈也将顺势将此事瞒了下来。
但闻清韵刚进门不久,闻雪柔怀有身孕的事便在闻家暴露,闻家人软硬皆施却问不出奸夫是谁,遂决定家法处置。虞呈内疚万分,终究逃不过妻子的关切询问,吐露了真相,
闻清韵本就与闻雪柔关系不佳,得知夫君的背叛更是不会给闻雪柔好脸色,虞呈本还是护着,可越是护着闻雪柔的日子越是艰难,最后只得故意冷落闻雪柔换得家族面上和睦。
这些虞莜并不知道,因为闻清韵生下她时身体伤了元气,走过一趟鬼门关后便看开了很多事,往后对虞呈、闻雪柔都是极淡,从此喜怒哀乐只因虞莜。
虞呈也因此,对虞莜更加宠溺。
虞莜从虞呈的屋内出来时已经过了晌午,晚秋急忙上前扶住自家小姐,因为虞莜的脸色实在太差。
虞莜勉强笑笑,问道,“晓晓醒了吗?”
“二小姐一个时辰前就醒了,但一直在房间哭,谁都劝不住。”因着虞莜、虞晓都是闻清韵带大,晚秋和虞晓相处的时日也颇久,终是有些感情的。听着虞莜主动问,晚秋也小心翼翼多嘴一句,“这几日二小姐就总是哭,大夫说再这么哭下去会影响眼睛。”
“你过去和晓晓说,闻雪柔暂不送官,再让府里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如有泄露,家法处置。”
“是。”
晚秋想扶虞莜先回屋,虞莜只想一个人静静便让晚秋留在虞晓那边,有事再来通报。回到屋,虞莜衣服都没换便瘫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