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晓也走到虞莜面前跪下,说着说着两行清泪便落下,母女两人一齐跪着,当真是凄楚无比。
虞斯毕竟年长,终归希望全家和睦,附耳和虞莜说道,“您外出求药的时候,都是夫人衣不解带地照顾老爷,老爷现在身子不适惊扰,能不能暂时缓几天处罚夫人。而且夫人现在毕竟是妻不是妾了,这么向您跪着,于礼不合。”
当然于礼不合,姨母这一跪,传出去还不知要如何被嚼舌根,姨母这步棋走得倒是精妙。
“罢了,等过几日父亲身体好些了,你再来照顾。这几日好生准备着些晓晓的嫁妆,等钱家查好黄道吉日定了日子就会来通知。”
“嫁妆?你把晓晓卖给钱家了!”
虞莜话音刚落,虞夫人就立即起身抓住了虞莜的双臂厉声质问,只不过也没撑多久,跪久了的腿全部麻掉,虞莜顺手扶了下,立刻就推给了虞晓。
“什么叫卖?姨母,当初您将我许给钱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而且这婚事是晓晓亲口拜托我的。”
虞夫人闻言不可置信地看向虞晓,虞晓也是一愣,随即想起那日确实是她求虞莜的。向虞夫人点了点头,虞晓当即忍不住哭着跑出了院子。
丫鬟赶紧扶住虞夫人,见虞晓点头虞夫人心里已经凉了,再看向虞莜时,眼里皆是藏不住的恨意,“虞莜,你明知道晓晓有喜欢了多年的心上人,你这样是要逼死晓晓吗?”
虞莜见着恨意却嫣然一笑,很好,她也很讨厌虚与委蛇,撕破脸直接说多好。
“姨母,晓晓是庶出,能给钱老爷做妾该知足了。至于那个心上人,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那人喜欢的是谁吗?”
虞莜说完这话也不打算再搭理虞夫人,让护院将虞夫人“请”出了院子,自己则坐在石桌前开始用早膳。
至于虞夫人临走那句咒她“人在做天在看”的嘶吼,她倒是想原话奉还!
这两日都是在这石桌上用膳,不过今日只她一人,看着对面空着的位置,不觉想起那人唠叨的叮嘱,还是勉强自己多吃了些。
不知是虞筱真的劝住了虞夫人,还是虞夫人知道回天乏术,接下的几日倒是风平浪静,虞呈的身体也恢复得很快。
三天后虞莜去了虞夫人的院子给虞晓送添妆,虞晓挤出的笑容很是刺眼,可虞莜并不后悔,留了典当首饰的五十两银子,告诉虞夫人可以去照顾虞呈后,虞莜便离开了。
虎毒不食子,大恶尚有情,她姑且还是信的。
果然,等通告全府二小姐将在下月十五出嫁后,虞莜便抓到了她想抓到的人。
清晨天刚破晓,虞夫人还在被子里蜷着,就被人请去了前厅。一进前厅看见跪在地上的丫鬟早春,虞夫人腿都在打颤,差点站不稳。
早春见着虞夫人走进来,立刻指着虞夫人说道:“大小姐,就是夫人用我家人的安危威胁我给老爷的药里下/毒,毒/药就在夫人的金钗里!”
虞夫人听闻下意识去摸头上的金钗,却被虞斯先一步抽走。
炀青接过金钗,左右看了会儿,便扯下牡丹的“花心”,轻轻一按,花心裂开,散出很多犹如鱼子般大小的青色丸子。拿起一颗和入茶杯中,往桌案上矮松一倒,众人顿时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