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事传出去会引人猜测,但重活一世,虞莜已不想太在意世人的非议,再者虞家若是能重振,她又何必在乎?
白日燥热,可毕竟入秋,日落后天也渐渐凉了下来,虞呈痛苦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炀青说过能发声便是好事,但虞莜还是跟着每一声痛呼将自己的手臂掐得青紫一片。
晚秋依着虞莜的吩咐在外跑了一天,回来便看见那个怂财主又在偷瞄虞莜,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钱晟确实想开口,天色渐晚,虞莜一姑娘家身体底子又不好,受不得冻,可虞家的丫鬟们都紧张着虞呈,竟未有一人想起给虞莜拿件披风,他倒是有准备,就在马车上,可该如何说才不会唐突了虞莜呢?
“小姐,仔细身子。”晚秋一回府便先取了虞莜的披风才来,看着钱晟那“登徒子”似的眼神,晚秋给虞莜披上披风后就站在两人中间,隔断了钱晟的目光。
这下钱晟倒是放心了,朝着晚秋点头笑笑以表感谢,晚秋却不吃这套偏头假装没看见。
比约定的时间多候了一个时辰,炀青终于走了出来,门一开一股恶臭也随之传出,众人即便不掩面也变了神色。虞莜疾步上前询问,炀青却言还需两日,让医童将秽物拿出,又合上了门。
方才她只来得及匆匆看父亲一眼,不过一日光景更是消瘦,她真能信任炀青吗?
“虞姑娘请放心,我亲眼见过炀青为人医治,他绝不是无能庸医。”
沉稳笃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虞莜苦笑,是自己多虑了,钱晟虽怂却不傻,他能这样说,炀青便是可信之人。
“多谢。”虞莜慢慢走回了石桌前,“夜深了,晚秋送钱少爷回去吧。”
钱晟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只能先离开,让人又送来大批珍贵药材过来。虞莜尽数收下,也一一记录在册。
就像她承诺的,她欠钱晟的日后定当加倍偿还。
到了亥时,经不住虞斯和晚秋一遍又一遍的劝阻,虞莜将自己的打算交代下去才回了房歇下。
此后两日,钱晟皆借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来虞家,陪着虞莜等候,一坐便又是一天。三日光景,虞莜更加瘦削,本人自是不知晓,虞斯、晚秋急地不知如何是好,钱晟更是将自家门客问了个遍,可有养胖人的法子?
因为钱晟就算把钱家的厨子、食材都搬来,虞莜都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恐怕连自己吃得是什么都不知道。
钱晟也直到那时才明白,前几日面对虞夫人和父亲的那个神采奕奕的虞莜,都是勉强。
虞呈终究是武将之后,身子骨很是硬朗,到了第三日彻底清理了肠胃、沐浴后,虞呈竟还有精神撑着将虞莜叫至身旁。
“爹爹。”
虞莜及笄后便改口唤“父亲”,再未唤过“爹爹”。此刻下意识便叫出了口,连日忍下的眼泪也再拦不住,趴在床前,虞莜将脸埋进了虞呈尚有些僵硬的手,哭得宛若孩童。
钱晟不忍再看,便示意炀青和他一起出了房间,候在院子内。
“少主,你必定知道下毒之人是谁了,告诉我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炀青这人吧,可能嘴贱心软,还兼大理石直男,至于为啥是名声在外的百草庄前任庄主……大概也因为是某人的前任吧,诶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