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记者的梦想不过是她对他一直追崇的产物,她做不到像他那样,也没有像他那样的热情推动她将这个梦想继续下去。
于是便听了岳家宝和陶柯的劝,继续读博。
她从回忆里缓过了神,笑笑缓了缓心绪,说道:“当然不是了,您当时那个样子只让您在我的心目中愈加的高大。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也确实想通了,自己到底还是没有像师兄那样对这个行业的热爱。”
“只要做出的选择以后的自己不会后悔就好。”
“嗯”她应着声,手上的虾已经扒好了,送到嘴里,味道不错,宋白又继续扒下一个,“您当时是在躲什么人吗?”
“是,做这行,得罪人是肯定的。”薄勋庭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他话里的情绪。
“所以需要打扮成那样?”
“嗯,是不是很囧?”他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薄勋庭的形象在宋白心中简直要像一座神像一样屹立不倒了,她赶忙摇头:“怎么会!简直伟大啊!师兄您当时的样子很帅,特别帅。”
“有吗?我自己倒没那么觉得。”他早已停下了筷子,视线微低,淡淡地看着正在扒虾的宋白。
宋白眼里盯着的都是虾,没看过他的神情,听他的话以为只是偶像的日常谦虚,她继续说着:“能做自己热爱的事,同时能对这个社会,对整个社会的人民产生一点积极的意义,哪怕是一丁点,那在我看来,付出的再多,也是值得的了。要是这两者能正正好好地结合在一起,那便是‘善莫大焉’,所以很多人应该都很羡慕你吧。”
“正好地结合在一起……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宋白总算听出了他话里的异样,只见那男人望着不远处若有所思的模样,听她一直没说话,才收回了目光,发现她看着自己,他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语气轻松地说:“知道这里值多少钱吗?”
说完不等她回答,又继续说,“八百万。”
“您是说……”
他点点头,“有人悬赏,拿到我这项上人头,八百万。”
宋白扒虾的动作顿了顿,她抬起头,看见那男人嘴角竟有一丝嘲讽笑意,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薄勋庭靠到椅子上,嘴里低声地慢慢嘀咕了起来:“有的时候会在想,应该退居幕后了,反正该得到的已经得到了。”
他的语气认真迫使宋白不得不又抬起眸望向面前的男人,高高大大的男人一身笔挺的白衬衣掖在黑色长裤里,袖子挽到的是合适的高度,他微仰头望着天花板,嘴里说的那些话却让人云里雾里。
什么叫该得到的已经得到了?
作为一名揭黑记者,他想得到的不应该是社会的正义,人民的和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