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荣十九岁之时,宋游竟然突然说要将她嫁到陈家幼子陈星染。陈星染是户部侍郎幼子不差,但是却也是一个活脱脱的纨绔子弟。她不想嫁,可是却不能不嫁?
那一日宋荣清楚的从宋游口中听到:
“你这般声名狼藉、毫无妇德,能嫁到官宦人家嫡子已是福分,你倒也看看有哪个京中的正经小姐是十九岁还没嫁人的?”
“要么嫁?要么就别姓宋。”
尽管她知父亲将她嫁到陈家是为拿下盐运生意这个肥差事,尽管她知自己先前做的一切都是为给庶弟铺路,可是她还是嫁了。当初她能够一下子解决了水绸,可却不能对自己的父亲下手。
进了陈家之后宋荣也想过凭借自己本事,不去管陈星染依旧能够过的很好?
许是宋家也觉得对不住她,便也给了不少陪嫁。先前宋荣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不到一年之间宋荣的嫁妆铺子便成了日进斗金的地方。
她不曾想到的是一向还算端庄大度的婆母、对自己还算尊重的丈夫,竟然打起她嫁妆的主意,直接的在她的茶水里下毒,而后她便大病一场。也不知陈家究竟给了那个自己孺慕这么多年的父亲什么好处,在她被送到庄子的时候,宋家竟然选择了沉默?
泪缓缓的落下,宋荣此时已经不知自己此生应恨什么?怨什么?悔什么?
一阵狂风刮过,窗框被吹落到宋荣床榻旁边,这下子雪进屋子更加方便了,屋子里也更加的冷了。不过房中再怎么的冷也没有关系了,此刻睡在床上的人已经再也感受不到。
清早丫鬟婆子依旧干昨日余下的事,晌午过后终有一丫鬟发觉屋子里面的不对。看到宋荣躺在床上已经发青的尸体后,提起胆子走上前去将宋荣全身上下都摸了个便,却只找到了几根并不精致的银簪子,一个贴身佩戴的坠子。
“好歹也曾经是第一皇商之女,竟然这么寒掺?”那个丫鬟看着宋荣的尸体不屑的说道,十分嫌弃的将银簪子和坠子用手帕包起来收到了袖子中。
已经脱离了肉身的宋荣静静的看着丫鬟离去,是啊,现在宋家已经成第一皇商。再看看躺在床榻上的她早就已经生了白发,哪里像刚满二十岁的样子?
若重新来一次?她是不该在父亲归来之后就轻巧的将手中权力交出去?还是在父亲将她许给陈星染的时候果断的选择出家门,与宋家再无干系?
亦或者是对于陈家众人的狼子野心先下手为强?
宋荣不禁的悲从中来,因她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到底是什么地方做错了,竟然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一股子强大的吸引力将宋荣卷入,之后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