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般的雪从天空飘落，将破损不堪的城市废墟上掩盖了一层灰黑色。

躲在建筑中的人们听到赵苛她们的声音，有些人得藏起来，有些偷偷跟着观察情况，有些人光明正大的跟着，将水食物递给他们……

随着他们前行，赵苛这句话喊得越来越通顺，他们身后的人也跟得越来越多。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赵沛菡听着她通顺不少的话，再看赵苛身上袖子裤腿短一截的脏兮兮的孤儿院统一的衣服，已经猜到赵苛以前过的大概是什么生活，想着要教赵苛说话认字。

有一对领着小男孩的夫妻，拿着水和食物从跟着的人群后方努力凑过来，丈夫对妻子挤挤眼睛。

妻子笑着看着赵沛菡他们：“你们吃些东西吧，都走了一上午了，这人也坚持不住的。对了你们说的那个基地在什么地方？”

赵苛抬头看着他们，看着后面的小男孩。那是个穿着大人短款厚厚羽绒服、带着帽子手套的男孩。她又看了看小男孩的父母，他们裹着一层层单衣，懂得脸和手通红。

小男孩对上她的视线哼了一声，将脑袋别到一边。他踢了踢脚上的鞋：“雪进鞋里面湿了，真难受。”

妻子弯腰拍拍他：“等着，爸妈给你找新鞋穿。”

赵沛菡知道他们的意思：“谢谢你们。但我们也只知道那是一个挨着弹药库的监狱。你知道现在通讯很难。这……水和食物。”

妻子有些失望，但摇摇头：“我是看你们带着两个孩子。没别的意思。”说着领着孩子离开了些距离。

丈夫拍拍她肩膀：“没事，我们一只跟着他们，一定能找到地方。”

赵沛菡犹豫了下将水和食物分给四人吃了，没有只给赵苛和陈糯，而是平均每人一份。

天色越来越暗，刘晴抱着陈糯默默地走在前面，忽然她身子踉跄了一下。

赵苛和赵沛菡同时伸手拉住刘晴。

他们身后跟着的人群小声议论起来：“那个女人不会有事吧？”

“我看见她丈夫被怪兽吃了……可怜呀。”

“……那可怎么办？她不能出事，我们还要去人类基地呢。”

那对夫妻：“我们过去帮帮忙吧。”

“已经给了食物和水，还能怎么帮？我们又不是医生，也没有药。”

前方，刘晴闭起的眼睛慢慢睁开，看着担忧的赵沛菡，再低头看仰着脸看着自己的赵苛，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赵沛菡松了口气：“那我扶着你。”

赵苛四处看着，就看到了远处倒塌建筑旁的一辆三轮车，她扯扯赵沛菡，指着三轮车：“那，车。”

“我不会开汽车的。”赵沛菡说着看过去，就看到了三轮车，静了片刻，“那个姐姐还是会的。你先在这等着，姐姐去拿车。”

“谢谢你。”刘晴点点头脸色苍白的靠墙站着。

赵苛冲赵沛菡点点头，伸手抓着刘晴的手，而后手微微一顿，刘晴的手发凉颤抖还在冒虚汗，仰头歪着脑袋看刘晴。

刘晴将陈糯放在赵苛身边，伸手摸摸赵苛的脸：“阿姨没事。”

这时赵沛菡推着三轮车回来，将赵苛抱上车后，搀扶着刘晴和陈糯坐到了后面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