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皱皱眉,眸中是显而易见的不喜,居然被这个人影响的这么深了吗?
看来,她的决定真是无比的正确,是时候分开了。
至于被救赎的自己是什么模样,有机会再看不迟,照夜阑的说法,这孩子的资质很棒,应该能活的好好的吧。
风语这样沉思着,流千飒却因为她那张面瘫脸上鲜有的明显的不喜而垂下了眸子。
空气一瞬间的寂静下来,似乎是某种约定俗成的规则被这不经意的一问打破了。
流千飒攥了攥拳,强行压下心中那不该有的酸涩,“我们说好的今天早上离开,你昨晚不回来,今天就浪费了很长时间。”
闻言,风语微微一怔,稍稍的顿了下,歪歪脑袋恍然大悟的看着他,“你有急事要去做吗?”
白虎默默的把风语的指尖吐出去,毛茸茸的白爪子不忍直视的捂住琥珀般晶莹剔透的眸子,对自家饲主这感人的情商默哀。
果然,只听流千飒冷笑一声,低哑磁性的嗓音中蕴含着怒火,“我有没有急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就像你晚上回不回来和我没有关系一样,不是吗?”
风语有点蒙,她可是为了不打扰到他稳固修为才在外面吹了一夜凉风好吗?每次她回去在那里坐不了多久他一定会睁开眼,停止修炼。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会打搅他修炼才特意避开的,怎么和他没关系了?
抿了抿唇,即便是几乎什么都不在意的风语,难得的心软和好意被这样曲解甚至责怪,也会不爽的,况且那个人还是流千飒,唯一一个能让她再度失控的人。
不过,反正马上就要分开了不是吗?这些事情,没有必要说出来。
这就是风语,一旦对一个人好,就是行动上的,她不会说那些好听的话,为对方做的事情也不会说出来邀功。
很多时候,她不屑于解释什么。
“唔,那就走吧,现在。我没什么要拿的。”风雨直接抱着白虎再度和他擦肩而过。
流千飒冲着她的背影狠狠地磨了磨后牙槽,抬脚跟上。
他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这方天地已经被魔眼剥离,是属于他的了,反正只有他能控制这个空间的开闭。
两人站在干涸的万魔血池旁边吗,正对着那一池的白骨,中心部位有一个血色漩涡竖立着,大抵是离开这里的门扉。
风语微微偏头,果然发现她的少年脸稍稍发白,抿着唇,极力在她面前掩饰他的畏惧。
“既然害怕,毁掉不就好了?”风语歪歪头,掌心聚集起银紫色的雷光,似乎马上就要把那一池的白骨化作飞灰。
“别!”流千飒急忙拦住她,“没关系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不可能手中不沾血腥,也不可能逃脱这种命运,为了追求长生,我不能止步于此!我会克服它的,然后终有一日,亲手毁了它!”
眼前的人怎么会这么耀眼?
修者的面庞都更加的年轻,练气期的每一次境界提升,都会发生逆生长,面前的人,说是男子有些过了,其实也就是少年模样。
仰着下巴睥睨着一池的白骨,即便它面色发白,身体微微的颤抖着,他依旧带着不折的意志,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整个人便已经耀眼的不得了,带着一种璀璨时光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