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敢不从。
说过了,宋卿好作息规律,这个时辰怕早就入眠,房间里连蜡烛都灭了,我却不依不饶在外边喊她,活像被抛弃的怨女,借酒撒疯讨个说法。
“姓宋的,你出来,我们聊聊。”
里面没动静,我干脆踹门一脚,“本宫命令你出来,没听见吗?!”
还是没反应,我采取干扰政策,将门连连敲得震天响,口气却嘟囔着软了。
“宋卿好,你敢向我坦白内心阴暗,说明你还没疯对吧?”我打个难受的酒嗝,象征性地又拍了下门,“既然你还没疯,那就等快疯的时候再来和我谈割袍断义的事好么?”
我手心开始发痛,身体也被酒精催化得发软,拍门的频率降低,甚至倚着门缓缓往下跌:“我现在只想和你短暂地交个朋友而已,过不了多久,我就必须回到皇宫去。”
“这么短的时间你都忍受不了吗?非要弄得你死我活吗……”
身体太热,地上太凉爽,我被这阵凉意给舒服得直闭眼,连后来说些什么都忘了,最终竟扒着门框睡着。
迷迷糊糊间似乎身后的门打开过,女子纤瘦的阴影覆盖我的全身。但我没力气睁眼,所以没看见,她用怎样软的眼光望过我。
醒来已天色大亮。
我不过头晕,昨晚的事大半记得,和衣坐起来打量四周,却发现不是在我的寝炉中。
宋卿好推门而进,一言不发拿了自己的画板走得飞快,估计没睡好,眼圈发黑。
我这才反应过来身处于她的地盘,立马将这当作她的无声妥协,兴奋地跳下床追,“喂,宋卿好,我告诉你,我昨天遇见两个特别有趣的人……”不管她爱不爱听,反正将这几日的事情悉数相告。
她依旧爱答不理,却至少没再阻止我跟着她。
路上遇见下早朝的三哥,他应该也听无忌禀告过昨夜的境况。我风一阵经过他身边,又想起什么倒回来,“对了,三哥,你王府还缺侍卫嘛?”
男子一怔,唇角漾起:“你这哪是商量?分明拿定了主意。”
昨夜我喝得熏熏欲醉时向嬴子月放下豪言,嬴子期对我的滴水之恩,我要涌泉相报。
思来想去只有给他安排个好的差事,不用风吹日晒,还能拿可观的月俸,应该就不算食言了吧?
自阳歌叛乱事件,我性子大变,几乎很少开口求过三哥什么。看他没拒绝,于是也开心笑起来,“那这件事交给无忌去办啦,他知道。”随后追宋卿好去。
没料我刚走,有人的脸色就往回收,看着远处身着男儿装却活蹦乱跳的少女,问无忌:“那人的底细摸清楚了吗?”
无忌素来办事缜密,这次却犯难:“禀殿下……并未。”
“没查到?还是没底细?”
“怪得很。那兄妹二人并非京师本地百姓,但属下只能查到他们来京后的细节,其他讯息全无。”
世上竟有他查不出来历的人,应逍不说话了。
片刻,无忌斗胆道:“不过属下昨日瞧那男子不像宵小之辈,只是在京交司里风评不太好。但之前公主将京交司的情况给属下透露了点,那堆害群之马,若在他们口中风评好了,必是同流合污之辈。这般看来,此人不管什么身份,应当都无心加害公主,殿下尽可放心。”
三哥依旧没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