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为何?”
“奴才大胆猜测,陛下恐怕……还未寻到万全之法。”
“怎么说?”
李侍监更小心翼翼,“如今全皇宫都知陛下被宋不为气得捧心,偏偏狠话放出去了,还不敢轻易办他,何故?说到底,还是这宋不为非一般富贵人家。宋家虽没兵权,却掌握着我朝第二大城市的经济命脉。若要给宋不为扣上造反的帽子,单凭点来往书信如何叫天下人信服?宋不为要不明不白倒了,富甲们还不人心惶惶纷纷出逃?届时大量资金外流,国库亏空,后果不堪设想。此事看起来实在是个烫手山芋,可乙之砒-霜,甲之蜜糖。娘娘此时若敢冒大不韪替陛下解忧出主意,恩宠必会更浓。临到立太子,没准还能说上几句……”
“同时又应了八殿下所求,何须担心老来无依?”
李侍监一番话醍醐灌顶,皇贵妃秀色微敛,陷入沉思。
旁人不知,琴嫣殿有道后门,一般是紧锁的,唯独徐总管有钥匙。
有时父皇翻了贵妃牌子,又因批奏章去太晚不想惊动宫人,便会选择绕近路开后门。
起初贵妃以为有外来者闯入吓大跳,习惯后便吩咐宫娥每晚都留几盏灯在小道,随时做好侍寝准备,今夜同样。
说同样却有点不一样,今夜的皇贵妃,无论脸子眸子都素净得很,不复往日艳丽。
她将一头如瀑的长发散到肩头,泡壶银针茶,茶气在窗口袅袅升起,老远便叫父皇闻得停了脚步。
银针是阳歌的特产茶,每次父皇移驾阳歌行宫,我母妃都会把烹茶的看家本领拿出来,将并不昂贵的银针烹出他最爱的味道。
有次他喝着喝着皱了眉,母妃下意识问,“怎么?”
别人眼中的天子像个五岁孩子,短短的胡须撇到嘴角一旁:“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不能大手笔些?”世人都知她恭良节俭,但也太节俭。
母妃得令,转身泡来壶货真价实的云雾。父皇喝一口,怎么喝怎么不对味儿,又嚷嚷着换回来,引我母妃嫌弃,“臣妾只听过嘴被养刁的,还没听过刁变平的。”
男子将她往怀里一藏,“我还没见过哪个帝王和爱妃分居两地呢,不也依了……”
话没完,不施粉黛的女子挂上那只脖子,严严实实堵住对方的嘴。
今夜的宫廷,银针淡香成功勾起父皇对我母妃的想念,方步入琴嫣寝殿,便见淡眉素目的皇贵妃正倚着窗户梳妆。听见动静,贵妃回头,忽一笑,眉和眼的弧度都控制得恰好,举止皆是风情。
女子起身,规规矩矩地福了福,半句话还没开讲,就被头脑一热的男人健步上来,秤砣似地将她压至窗前。
在皇贵妃的记忆中,从没见过这样的皇帝。
她眼角余光不过轻闪,周身已经一凉,心口软绵绵的白雪被拢个正着。
男人一上来就动作粗鲁,却到底满足了女子虚荣心,惯于承-欢的身体三两下也动了情,熏熏欲醉着开始主动探索。
身上的小手如蛇,分分寸寸恰到好处,连呼吸都透着娇媚,令男人血脉逆行,就势挑开半掩的窗户,将她掐着腰肢翻个身,死死按在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