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叶则衡看见阮心悦的裤管上不断印出血渍,意外从佣人口中得知,叶韵眉为了让阮心悦更像个男孩子,连生理期时都不允许阮心悦用卫生巾……
那一刻,叶则衡终是忍不住爆发了。
他二话没说,拉起阮心悦的手,就将她带了出去,从此自立门户,再也不曾回过叶家。
他原以为这样就能让阮心悦与叶家隔离的。然而,当阮心悦意外失去听力,彻底变成一个聋子的时候,叶则衡才知道,从他将阮心悦带回叶家的第一步开始,就已经走错了。
而叶则衡这个名字,欠阮心悦的,实在太多、太多。
次日清晨,手机闹钟准点震动,将阮心悦从睡梦中闹醒。
亮光从卧室窗帘缝隙里头闯进来,有些微微地刺眼。阮心悦打了个呵欠,张开睡眼。
她依稀记得,昨晚她不小心在叶则衡的车内眯着了,朦胧之中,似乎叶则衡还给她处理了中耳炎,他的动作很轻,很像以前妈妈给她掏耳朵的感觉,只是他到底不如妈妈熟练,生生把她弄疼了好几回。当时,她好像还在梦里叫他轻一点了……
而现在她身在卧室,照着床头脱下的鞋的摆放模样,脚对脚,头对头,这么有强迫症的做法,一定是处于她的小叔的作为。
想到这里,阮心悦唇角微扬。
“嗡嗡”——
手机传来一声震动,短信提示阮心悦,今天是返校日,毕业生动员会会在十点整召开。
时不待人,阮心悦立刻收拾了东西往学校里赶。
毕业季在即,亭城大学里弥漫着一股离别的气息。
掐着时间点,阮心悦顺利抵达学校。
暑假里翻修的宿舍楼还没刷上墙漆,水泥墙面□□裸地暴露在空气里,瞧起来与亭城大学的百年校园格格不入。
阮心悦站在宿舍楼前的林荫道上,静静地看着它。
想起以前总埋怨宿舍楼太旧,冬天窗户漏风,夏天漏雨,但现在真要离开了,心里倒还是有点舍不得。
正当阮心悦思绪出离之际,身后忽然有一双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阮心悦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没能在身后看见人影。然而,回过头的时候,一个人影却忽然从她面前跳了出来。
“阮心悦,好久不见!”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孩,登时将阮心悦抱个满怀。
阮心悦错愕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高莉,不是说你这回返校不来了吗?”
“这不是听说老宿舍楼在翻新,想趁着这次机会,来瞧瞧学校到底能把我们十二幢的难民营改造成什么样嘛。毕竟咱俩在这结成了革命性的舍友友谊,还是有点舍不得的。”高莉熟练地勾了一把阮心悦的肩。
高莉活泼开朗,阮心悦沉默寡言。偏偏就是这么两个极端性格的人,却因为同住一个屋檐下,成为了一对好姐妹。高莉和阮心悦是大学同学兼舍友,两人同为新闻传播学出身。阮心悦毕业后选择去了电视台,而高莉家境殷实,毕业之后放弃了传媒饭碗,顺应父母的要求继承了家业。前些日子,高莉跟随父母去海外谈生意,工作繁忙加上海外联络不畅,算起来,阮心悦跟她失联也快有两个月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说起毕业要走的流程,说起各自的工作,没一会,就到了学院报告厅的门口。
报告厅大门太窄,偏偏学生又太多,门口就整个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