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决定了，也有了觉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不管做出什么事情，只要能够让他获得足够报仇的力量就可以了，为此他愿意接受一切的痛苦。

“看来你想通了。”沈天柏刚刚走到最底下，那道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这个声音清淡极了，是苍老男子带着成熟和沙哑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应该是极容易让人产生信任和信赖的，但是这个藏在沈家禁地的神秘存在却不然。

他的语气始终没有半点波动，说话时像是不含半分情绪感情，让人无端的觉得心里发毛，别说产生亲近依赖之情了，不畏惧已经是沈天柏胆壮气盛了。

“是的。”沈天柏沉声答道，少年处于变声期的声音还带着些暗哑。

一道笑声突然响起，不带半分嘲讽恶意，只是平板直叙：“为了报仇所以想要变强吗？这是最低级的欲/望和动力，真是狭隘呢。”

沈天柏面无表情，犹带稚气的脸上一片冷然：“确实如此，但人生在凡世间，所行也不过为财、为色、为名、为利，这并没有什么出奇的。”

“这些欲/望都是人类所常有的，我不否认我想报仇也属于这一类低级动力。你说得没错，我就是狭隘。”

“那么面对怀抱着如此狭隘追求的我，你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沈天柏抬起头来，他声音沙哑低沉，仿若毒蛇嘶嘶吐信，“你需要人传承功法吧？”

沈天柏问完之后，昏暗的石室内顿时陷入到了寂静和沉默当中。他藏在锦袍袖子下的右手捏得死紧，指尖都快要将掌心刺破，显然内心并不如外表这般沉静，反而充满了焦灼。

但少年依旧没有说出半句祈求的话，只是倔强的微微昂着头，等待着回应，可能是同意，但也可能是拒绝。

“当然，你说得对，我需要人来传承功法。”那个声音平淡无波的接上，好像半点没看住沈天柏的焦灼，“太久了，许多人都尝试过，但是都失败了。”

“也许你也会是失败者其一，但如今，我并没有其他的选择。所以，过来吧——我愿奉你为主。”

提出的要求被同意了以后，沈天柏马上无声的吐出了一口气来，但是他心中还是有着疑问，便不由低声问了一句：“冒昧问一下，在我之前……你还有多少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