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江dufa·唯一正版]
沈樛坐在床上任由她看,脸上并无笑意,整个人看上去似一柄出鞘的利剑,剑身本不沾血,然而现在却是沾上了血气,凛然锋利。
印象之中那个沈樛并不喜欢笑,想看见他笑简直难于登天,而且他不会服软,唯一一次服软也是那次他求而不得的时候……
只是没过多久,他又像是换了另外一个人那般,捞起了一件粉色骚包的衣服穿上。
林林种种,诸多细节,全都昭示他并非是同一个人,可他又是同一个人。
叶淳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寻了药箱过来给他包扎。
兰亭阁在一番整修之后,添了不少东西,这药箱也是叶淳要求添加进去的,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用场了。
她拿着药箱回来他面前,见他微阖眼眸脸容尽是疲惫,有些不忍吵醒他,然而在她短短离开的一瞬,他身上的血迹渗透得更严重,都蔓延至她的床上了。
要怎样善后也是一个大问题。
叶淳在脑海中缜密地想着,下一秒便对上了沈樛的眼眸,他的目光依然十分沉冷,一寸寸盯在人身上,似是探究又似是考量,并不让人特别舒服的目光。
她若无其事地问道:“哥哥,你还能动手吗?”
问的自然是他能不能自己先脱下衣服,她再帮他包扎。
沈樛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轻启唇齿,“不能。”
“那好吧,如果我弄痛你的话你不要想着打我。”叶淳说着也不再多话,开始解他的衣裳。
沈樛有那么一刻想笑,但还是紧绷着唇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哥哥看起来就这么凶吗?”
“哎呀呀,你自己居然没感觉吗?”
叶淳讶异地睁大眼睛看向他,已经帮他脱掉了外袍了,他仅穿两件衣裳,估计是为了方便行事,黑色外裳脱掉之后,里面的血迹染得更深。
叶淳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又将他的里裳给脱掉,彻底露出他光裸的胸膛来。
沈樛由于长期养尊处优,肤质犹如羊脂白玉那般白,精雕细琢,似是这世间上唯一难寻的孤品。
只是他的胸膛除了有新伤之外,也有耐人寻味的一道旧伤。
那道伤应该伤得很深,且年代久远,伤疤丑丑地趴在他的胸前,平日里是没怎么察觉,或许是被他刻意遮掩了,现在骤然看见他光裸的上半身,完全显露了出来。
叶淳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沈樛却是甚不在意,也不催促她赶紧处理伤口,两人就这般静静地呆着,一坐一站,气氛静谧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歇了一会儿,叶淳终于从药箱里拿出酒精按上棉布里给他按住伤口消毒。
从伤口的切面来看这伤应该是刀伤,很可能是与别人搏斗的时候,被人正面一击,砍伤了胸口。
沈樛会武她是知道的,而且武功应该不俗,他卧室之后那两个一冷一热的浴池大概就是最好的证明。
能伤沈樛的人,武功应该也不弱。
她边细细推敲边帮他处理伤口,只是一心二用,平添了一丝心不在焉,沈樛被她按得狂冒冷汗。
但偏偏不想表现出“自己很疼痛,你手脚轻一点”的意思,只是手指微微用力捏紧她的下颌抬起,对着她的眼睛,面无波澜地问道:“妹妹想要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哥哥,自个儿瞎猜伤神。”
叶淳被迫抬头看向他,只见他额角的青筋紧绷着,唇上血色几近全无,一副忍受着极大痛苦的模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