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色心已起,这连日来虽则慕容婉时时刻刻陪在他的身边,可是有时候有些东西得不到就越想去得到,就好像天上的白月光,远观太久了,总想揽入怀中。
少年的身躯十分柔软,和女子完全不一样的,但又有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硬朗和力度,尤其是他现在这般欲拒还迎的态度,更加让人欲罢不能。
苻坚脸上虽然还是暴怒着,但眼底暗色渐深,他已经将慕容冲的外衣撕碎,露出少年底下瘦削苍白的身材来。
然,即便如此,仍旧让他爱不释手。
他像是着了魔一般,伸出粗糙的大手一寸一寸地抚摸他的肌肤,仿若他是什么绝世珍宝。
慕容冲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倒数,他再给自己五声活在这个世上的权利,五声之后他选择自尽以保清白。
五、四、三、二——
匕首已经举起到身前,准备一鼓作气捅向自己的胸口,苻坚赞叹的吸气声还在耳边回响。但他的灵魂似乎已经脱壳……
然,就在这最后一刻,未央宫的门再次被人蛮横打开,一声“父皇请息怒”挽回了他最后的一丝神智。
大殿上满地狼藉,慕容冲上身几乎不着片缕,但是那条皮鞭还滑稽地绑在他身上,苻坚的大手正落在他的胸前,暗暗昭示着某种龌龊猥亵的心思。
再次闯宫进殿的人并不是谁,正是闻讯赶来的叶淳。
她闯进来之后也有点儿傻了,目光重重落在苻坚那只咸猪手上,似乎有些转不过圜来。
“父皇,您这是要……对他直接施行暴行吗?”
叶淳泫然而泣直接跪倒在地上,磕头请求道:“恳请父皇饶恕慕容冲一命,儿臣病重并非是慕容冲一手所为,而是儿臣自己……”
“淳儿,你既是有病,怎么就赶过来呢?”
苻坚看见自家女儿撞破自己好事的时候其实也有些心慌,但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帝皇,而他也没有真的对慕容冲做了什么事情,所以很快就冷静下来,收手回身,目光冷厉地看向叶淳。
“儿臣自知病重命不久矣,恳求父皇一个恩典。”叶淳缓声说道。
……又恩典?
苻坚听至这里已经是极度不耐,皱眉道:“淳儿身体不适理应回宫好好休养,来人啊……”
“呕——”
然,不等苻坚让宫人进来将叶淳弄走,叶淳便硬生生地吐出一口血来,那血呈现黑色,落在浅青的裙裾上,分外触目惊心。
叶淳用手接住了那口血,颤巍巍地说道:“父皇,太医说儿臣可能活不过今晚,难道儿臣想要一个小小的请求都不行?这几天以来儿臣每天盼着父皇来探望儿臣,可是父皇您……”
“那淳儿是想要什么恩典呢?”苻坚听她说得真是悲戚,而且她呕出来的血是黑色的,寻常病症哪会呕黑血来?怕是有人下毒要害她。
后宫勾心斗角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在他面前露馅。他这个小女儿……苻坚兀自沉吟,目光一直在叶淳身上梭巡着,似在权衡考虑一些什么东西。
到了现在若说苻淳对慕容冲没什么想法他是打死都不相信的,这已经是第二次坏他好事了,再不整治她一下还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只是,她如此病重,按照她的说法能不能活过今晚真的是一个问题,送她一个恩典也不是不行。
叶淳听他答应了自己了,目光才缓慢移至慕容冲身上,“儿臣要的其实很简单,就想慕容公子在梨花树下给儿臣舞一段剑法,这便足矣。”
慕容冲本来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叶淳的,但是听见她这样说还是忍不住迅速抬头看她一眼,眼底震动。
兜兜转转说了这么多,她的最终目的还是要救自己。
只是,这样……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