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淳皱了皱眉,让春桃挑了一套纯白素色的袄裙给她。苻坚亲汉,皇宫里的礼仪和服侍自然也是按照汉代形制来。
而汉服当中,又数袄裙行动最为方便了。
“公主,这裙的颜色怕是太素了一点儿吧?”春桃忐忑道,真害怕公主去做一些什么事情。她今天太反常了。
叶淳瞄了一眼,不解释,“就这套,刚好。”
说罢已经站定让宫人侍候她更衣了。
一刻钟之后,菡萏宫门前有轿子经过,灯笼的亮光明灭,教人看不清轿子里抬了的是什么人。
但是叶淳却清楚得很,轿子是从来凤宫的方向来的,轿里的人只能是慕容冲。
春桃时刻留意叶淳的面色,见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微微放下了心,看到她的手背和手腕都有深可见血的淤青,低呼了一声,“公主,您怎么受伤了?”
叶淳抬手看自己的伤口,唇边牵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却是切了话题,“母妃的神龛你今天添香换酒了吧?”
春桃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起这个,苻淳的母妃死得早,但因为她的母妃在早年曾经倾力相助苻坚,所以在她死后,苻淳所得到的待遇并不差,甚至是深得苻坚的宠爱。
不然,也不会在宫里这么肆无忌惮。
“发什么呆呢?”叶淳见她还不回答,侧头瞥了她一眼。
“已经换好了,都换好了。”春桃愈发不敢怠慢,立即答道。
“嗯,好,一炷香之后我们也出发去父皇的宫殿里。”
“啊?”春桃听到她这样的安排是更加惊疑不定了。
公主究竟是要做一些什么?
此刻,未央宫中。
龙榻之上。
被铺凌乱被翻了一床一地,纱帐之后玉体横陈,男女之间的喘息不断在空寂的殿里回放。
又一轮云雨结束,苻坚翻身起来半靠在床头,怀里还搂着一名片缕不着的少女,慕容婉。
“一天不见,阿婉的技巧愈发纯熟了。”
苻坚大笑一声,又捏了一下慕容婉的香肩。
慕容婉强忍住心里的恶心,抬头看向满脸都是胡子的中年男人,娇声道:“陛下,阿婉今天其实想来向陛下讨一个恩典的。”
“嗯?你且说说。”苻坚半阖眼眸问道。
“是关于阿婉的阿弟的,他在宫里留了也挺久了,阿婉的思乡之情也淡去了,所以可不可以请陛下……”
“叩叩——”
然,不等慕容婉将话说完,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内侍的声音响起,“陛下,慕容公子到。”
“快,快让他进来。”苻坚心中一喜,已经扔了慕容婉的肩,穿衣下榻了。
慕容婉一听“慕容公子”这四个字忍不住浑身发冷,下午她回宫的时候已经听闻这个传言,原以为是假的,但是没有想到苻坚这个昏君居然这么大胆!
正愣神间,慕容冲已经从外殿进来了,苻坚立即迎了上去嘘寒问暖。
然而少年的目光却是落在床榻中央那名绝色女子身上,女子鬓发凌乱,双颊粉红,眼底似有情-欲未散,她还□□着香肩,颇为狼狈地避开了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