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喝完了酒,牛鲜花跟牛兰花就走了,牛富贵媳妇在收拾碗筷,李干部醉的不省人事,被司机拖去到旁边的屋子睡了。牛家村几个老爷们红着脸坐在桌边感慨。
“你说说这牛鲜花,真是有想法。”
“你也说那哇,一会儿一个主意,一会儿一个主意!那脑袋真好用。”
牛富贵照管完这李干部折回屋里,鼻子里哼了一下,“哼,让你们想个主意哇,一个个的跟那榆木脑袋似的,你看看人家牛鲜花,一阵儿一个主意,还都是那好主意。”
大老爷们也是臊得慌,“哎,这也是怪了,俺咋就想不出来。”急的直拍脑袋。
牛富贵在旁边坐了,还剩点葡萄酒的底子,给几人倒上,庄稼人平时也没机会吃酒,酒票还难弄还得花钱,也就是李干部来的时候能喝上一口牛鲜花酿的野葡萄酒,虽然味道怪怪的,但是喝多了也就适应了,味道也还行。这不,一看李干部来了,都趁机找借口到牛富贵家,一来听李干部说说这外面的事,二来就是为了跟着喝这葡萄酒,抽这土烟丝。
“榆木脑袋们,来,喝点,顺便跟俺商讨商讨这明年这地咋安排呢,这留出几亩好呢?”牛富贵是个好队长,只要是对村里有利的事情他都支持,这不,这牛鲜花刚说要种药材,他这脑子就开始动了。
“还真要种药材啊?”牛会计看着牛富贵。
牛富贵拿起酒盅来抿了一口酒,斜眼看了一眼他,“咋,你们还有甚主意?”
一说到主意大家都蔫了。
一个庄稼汉说,“一说到主意,哎,也不知咋啦,这一说到出主意,俺就脑子就像一团浆糊似的,甚也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就干事哇,要不把村东头那二亩地腾出来?”牛富贵琢磨这怎么分配这有限的土地。
“这种甚俺们哪能做的了住,这不是每年公社都有配额呢么,种多少种多少的。”牛会计说的对,农村种东西现在还不由自己做主,都是公社上安排的固定份额,种多少小麦,多少玉米,多少土豆,自己确实不能随意动这配额。
牛富贵不说话了,吸了口烟,等了一会儿,“那就开荒,春天的时候再开出他二亩地来。”
这时候是鼓励开荒种地的,牛家村一共就这么点人,现在的土地够用了,所以才没有再开荒,其实真要想开,旁边确实有不少荒地。
“明天哇,明天叫上赖头子咱们去地里转转,看看哪有一片好地,到时候春天的时候把它开出来。”牛富贵抽着烟眯着眼,脑子里是牛家村附近的土地,现在他就谋划着去哪找这块地了。
说到赖头子,一个庄稼汉说,“这赖头子最近也不见了,天天也是忙得来不知道瞎忙甚,好像也是往那城里跑逛呢。”
“不是垒猪圈呢么,可能出去忙活去了。”
“瞎说,俺早看见那猪圈已经垒起来了,大大的,可宽敞了,肯定能养下十五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