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长老看不下去了，出面道：“唉，怎能如此对待一个孩子，她才多大年纪？”转头问古月，“小子，你今年多大了？”

“回长老，古月十岁了。”

“从哪里来的？”

“凡世。”

“家人还在否？”

摇头。

“如何进入的隐族？”

“宋缜仙人介绍来的。”

一个问一个答，每句话听起来都没问题，合在一块就离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古月不能透露鬼族的存在，回答得理直气壮，结果是……模棱两可。长老们凭着模棱两可的答案，都觉得自己知晓了真相，自动编织了一堆东西，望向古月的目光略带同情。

古月留给他们的第一印象不错，十岁的孩子，面对众长不卑不亢，镇定自若，就算在能人辈出的阆山，也实属难见。

得亏长老们没把想法脱口而出，否则古月该汗颜了，本大师活了上百年，可不是越活越倒数的。

有长老回忆年轻那些事儿，只觉得意气风发，甚是怀念：“宋缜啊，这家伙脾气古怪，当初死活不肯接受长老之位，现在他在哪？”

古月笑呵呵地道：“在东海捕鱼呢。”

捕捕鱼！

长老们：“那老家伙！”

宋缜当初在阆山很有名头，贯爱装腔作势。虽然修为不精，却极擅蛊毒之术，后来因一件事扬名：浮陀仙府结业后，曾放言，巫宗内再也没人能教他。言辞狂傲，惹怒一批夫子。随后甩袖子下山了。

当初的同门师兄弟们现如今当长老的、做家主的比比皆是，就这家伙漂泊不定，如今……居然东海捕鱼为业！

众长老摇摇头，人各有志，人家没出息想当个渔夫，他们怎好阻拦？不过，只会在心里暗爽罢了！

感慨过后，看古月的态度端正了些，看在旧友的份儿上，也看在小孩合眼缘的份儿上，收徒还是收养都可以考虑。

收徒之前，依例要测测根骨的。古月手放在测灵石上，结果出现那一刹那，长老们的动作亮了。

具体表现是：齐刷刷地扭过头。

古月脑补了他们的内心戏，大概是这样几种：

苦笑：“想开后门啊，但这根骨差得没法瞧了。”

干笑：“唉，宋老弟对不住了，为了晚节，老夫得保留底线。”

冷笑：“本长老收回方才的话，收养可以，收徒罢了！”

微笑：“根骨这样，宋缜那老家伙眼珠子抹浆糊了？哦，不对，他是脑子抹浆糊了。”

古月莫可奈何，前世的超品好根骨，被徒弟暗算过后，如今狗啃一般，她能怎么办？

嘿嘿，此路不通，就换条路子呗。

这种待遇意料之中，长老若热情如火，反而不好招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