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枕石先验了验刀是否锋利,这种程度抹鸡脖子不成问题,关键的兵器到位了就可以动手。
她套上明显长了一截的围裙就打开了鸡笼,无视了这只鸡的虚张声势,左手一把精准地抓住了鸡翅膀与脖子的位置。
完全不给它扑腾的机会,左脚就踩住了鸡爪子,右手拔去了鸡脖子上的一撮毛,再那么横切拉了一刀。这一刀不轻不重得切刚刚好,没有使得鸡血四溅。紧接着立即以右手握住鸡头,左手握住鸡脚,倒提起鸡斜倾着让鸡血流入碗内。
直到鸡血流尽,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分钟左右,将三个字快、准、狠全都体现了出来。
“好!”徐大汉当下就叫了一声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为何会有职业杀鸡人?那都是因为每天府城里要消费不少鸡鸭鹅,但是能够干脆利落解决它们的人却不多,往往不熟练的人都要耗费两三刻那么久。谁说杀鸡不用牛刀?对那些人而言,给了他们牛刀都杀不好。
“正好,我们这就把契约给定下来。与市场上的行情一样,鸡鸭鹅只宰不拔毛收十五文钱。如果拔毛破肚多加二十文,那都是耗时费力的事情,收费自然也就高。”
徐大汉见了月枕石的真本事也不再磨蹭了,“你代工半个月,所有酒店老主顾的生意必须做完,加在一起基本每天都要杀两百只左右。当然也接一些散客的活,收费都是一样的。上午辰时、巳时,下午未时、申时,一天大概四个时辰,中午还能歇口气睡一会。如果活不多可以早点收工回家,如果活多的话最多做到天黑前收刀。”
徐大汉最后说了关键的收入分配,“宰杀的刀具之类都由我负责,你我对半分一天所得,你看怎么样?我提供了客源,拿那一半的钱也不是占你便宜。如果你说好,现在就去行里把契书签了。”
月枕石迅速估算了一下,一天两百只鸡保底就有三千文铁钱,这比古书中记载汴京的杀鸡价格低了些许,但应该符合了成都府消费情况。
徐大汉提出的收入对半分也不过分,毕竟酒楼的这些客户源都是他拉来的。现在由她代工半个月,不出意外,她起码可以赚到一万六千五百文铁钱,也就是八两银子,如果生意好的话还能有更多。
“好,现在就去签契书。”月枕石知道八两银子并不算太多,毕竟这是代工半个月的工作,之后她难道能取徐宰鸡而代之?
徐大汉能抓住这些老客户也该是一条地头蛇,她如果再继续做这一行至多就是为散客杀鸡,不可能坏了市场的行情压低价格拉客户,说不好是要被敲闷棍的。而在慈幼局的免费借住也就半个月,骑驴找马,还要再寻摸以何为生。
日暮四合,华灯初上。
月枕石怀里装着一张新出炉的契约书,刚刚又得徐大汉请了一碗鸡腿面,她这会是胃暖心稍定回了慈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