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骄阳女士用关怀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家老公:“萧理这孩子你从小看到大,还要看什么看,你是老糊涂了?”
“你才老糊涂了!”胡图同志吹胡子瞪眼:“以前萧理不是我女婿,我随随便便看两眼就成。现在萧理要当我女婿,是要跟我女儿过一辈子的人,我不得看得仔细一点,看看他能不能胜任照顾我女儿的责任?”
胡图话糙理不糙,胡桐听得莫名感动。从小到大,胡图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每次她妈要教训她的时候,都是胡图一力揽在自己身上,揽不了就拦着张骄阳女士。
别的家庭是男女混合双打,他们家是男女混合被打。胡桐和胡图,被打。
“爸……”
“行了,你跟我进来洗菜吧。”张骄阳女士把胡桐拉进厨房,只留下胡图和萧理。
等胡桐把锅端出来,菜摆出来的时候,见胡图跟萧理俩爷们还在轻声地聊着什么。
胡图一向是沉默寡言的人,因为在电厂上班,铁饭碗,没啥竞争压力,也不需要搞什么人际关系。就只需要顾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其他都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
虽然胡图是萧理的救命恩人,但跟萧理也没搭过多少话。他一直不想让别人以为他仗着萧理救命恩人的身份,占萧家人的便宜,所以总是有意无意跟萧家保持距离。
萧理奶奶年迈,他们自然要多照顾,除此以外,就没有其他了。
胡桐一直很好奇他爸跟萧理聊什么呢,每次经过两人的时候,都会刻意把脚步放慢,偏偏就是听不清楚。
偶然一次胡图同志抬眼,跟胡桐对上眼,胡桐立刻尴尬地把头别开,匆匆往餐桌方向走。
“我女儿从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在我身旁围着我团团转过了。这唯一的一次,居然也是目的不单纯啊。”
胡图若有所指的话让胡桐更加不好意思,匆忙把菜放到桌上后跑回厨房。
等张骄阳女士把菜都端上桌后,招呼两人吃饭。胡图拿出特意从超市买来的白酒,两只酒杯。
胡桐明白过来,这是早有预谋啊。
萧理端着酒杯,胡图同志不客气地给他倒满。胡桐不知道萧理的酒量如何,也不知道他喝醉以后会怎么样,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理被他老爸灌酒。
五十二度的白酒,跟开水一样往里灌。要不是知道他们是土生土长的c市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东北那嘎达的呢。
胡图同志已经喝得上脸,说话也大舌头起来:“小子,你既然已经跟我闺女结婚了,就绝对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我告诉你。不然……”打了个大大的酒咳:“我就把你摁回你妈的肚子里去。”
胡桐暗暗流汗,他爸这威胁方法,也太简单粗暴了点吧。
“恩恩,我知道。叔叔,这辈子,我只对胡桐一个人好。”能干脆地说出这句话,看来萧理也喝得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