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下来,不是说要喝水吗?那里风大,很容易感冒的,你忘了你上次感冒打针的事情了?”陆爵放柔了声音试图接近,却被阮橘威胁。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
阮橘心里一点都不怕死,甚至还觉得神清气爽,大概是十年来头一回这么轻松,原来陆爵也会害怕啊,他吓白了脸的模样真好笑,总算是让她出了口怨气。“你以为落地窗有密码锁,我就打不开?”乖巧无害的小白兔装久了,她早厌烦了。阮橘深刻反思过自己为什么每次自杀都失败,就是因为她看到刀就想抢,看到水就想闷,看到车就想撞。这样的话陆爵就会很紧张她,看得紧紧的,那她要是只认准一种死法呢?所以她左思右想,决定还是跳楼死,虽然会死的很难看,但这个方式最容易达成。
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能在心底跟自己开玩笑。
这里是陆氏的顶楼,防弹玻璃厚的一比,还有密码锁,因此陆爵很放心将她关在这儿,可他真是太天真了,她提出不喜欢这种玻璃,他立刻就命人更换,设置密码的时候她稍微挑逗了一下,他就像是许久没吃肉的野兽一样扑上来,轻而易举就被她套走了全部。
老虎也会打盹啊,她小心翼翼地乖顺了这么久,总不能什么都捞不到。
陆爵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的手在颤抖,对着阮橘展开,想要将她抱下来,可是她很警觉,威胁他不肯靠近。他只能将自己能解释的全部说出口:“我不是要瞒着你自己结婚,那根本就不算结婚,我答应给韩之情解决她家里的问题并且支付她一笔钱,她在五年内保持我妻子的身份,我不该没有察觉她别有用心,宝宝求你,快下来,那里很危险。我保证,以后什么都不瞒着你。”
阮橘懒得跟他废话,该说的十年里她早说了,陆爵什么时候听进去过?他这个人,霸道、专|制、自负又自以为是,她现在要自杀了他才这样低声下气,真要这次没死成,等待她的绝不会是好事。大概会打断她的腿,或者干脆将她从此用链子拴起来?反正这样的事他也不是没做过,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这种斯德歌尔摩的破游戏,她不伺候了!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阮橘其实已经忘记怎么去笑了,尤其是面对陆爵,可今天她毫不吝啬极美的笑容,眸中甚至还有着天真和毫不掩饰的恶意。“我怀孕了。”
最后四个字,她就从栏杆上翻了下去。
坠落地面之前,阮橘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害怕,而是想着:自由真好啊。
我才二十六岁啊,很多人的人生从这个年纪刚刚开始,我却已经结束了。
如果能重来一次的话,真的是再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了,再也不要相信不该相信的人,葬送自己的一辈子,死都死的这样难看。她这么美,不是逼急了,怎么可能选择这样死。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阮橘连陆爵是什么反应都懒得看,她迫切的希望自己摔成一滩烂泥,陆爵最爱她这张脸,等她成了一团烂肉,他还爱不爱?还叫不叫她宝宝?
她本来……也不是这样,满心的戾气与怨恨,了无生趣,只想寻死,她也曾经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满心欢喜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