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儿,过来吃饭。”容氏端着碗盘一脚刚踏进屋,就朝还站在床边的容鹏煊轻声唤道。
敲的喜秤此时被搭着红布整整齐齐放在木桌上。
这崭新的木桌板凳还散发着木头的清香,这是容老大前段时候亲手做的,他自从发家后很少再弄这些,这回儿子娶媳妇打从心眼里高兴,便上山砍木,都是他亲力亲为,桌面上还雕着些花,足以看出用心程度。
容氏把喜秤往桌边沿推了推,将端过来的菜和馒头搁到了桌面上,木桌正中央放着装满酒的尖嘴酒壶和两个小酒盅。
村里人虽没那么多讲究,但是那交杯酒还是要喝的,喝了交杯酒,就意味着夫妻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喝这交杯酒的说法也很多,容家村一般的习俗是夫妻俩先各执一杯,交叉挽臂将杯中酒饮一半后,再对换将剩余的饮去,饮完后则将酒杯一正一反掷于床下方,以示婚后百年好合。
容氏拾起酒壶向酒杯里倾倒,酒水碰撞杯子侧壁发出清脆的声音,不时便均装满了酒,酒是自家酿造的,杯面的酒水橙黄清亮,不多时屋子里就散发着馥郁芬芳的酒味。
容氏将两个酒杯并排放到一起。
容鹏煊在她倒酒的光景,已经走到桌子旁边,规规矩矩坐好了,还朝闻谷雨招了招手。
容氏见他这个动作,没作声,她现在就算对闻谷雨有了不满,也只压在心里,并未表露出来,面上还是一副和气样子,就连拿过来的碗筷也给她备了一份。
端过来的两大盆肉,装的满满当当的,因为容鹏煊不与别人共用菜盆,所以容氏备了两份一模一样的,盆里面盛有肥瘦猪肉,大肠,猪肝,猪肺等,给拌上佐料,另放了些小野菜,绿油油的给充当配角,两个陶碗里各装了白面大馒头。
闻谷雨虽饱了,但容鹏煊此时冲她打招呼,她怎会不识趣,立刻站了起来,因为来了月事,亵裤里面穿着不习惯,她只能小步小步朝他走了过来。
四方木桌,她为了方便,坐到了容鹏煊的斜对着的那条板凳上。
她知道原主性子素来温顺,给人一副好拿捏的模样,她便学着那样子,低着头垂下手并着腿,努力让自己显得很拘谨的,营造出一副安安份份的模样。
闻谷雨身材娇小,此时低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倒是显得很小可怜了。
然而容氏已经对她有想法了,她就是不做什么,都会往那不好的方面所联想,更别提她此时与容鹏煊坐隔开了,坐到了另一条板凳上。
容氏立刻就觉得她低眉顺眼的坐斜对边,是不想同容鹏煊坐在一起,当即脸冷了几分,对她更加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