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活生生的人类作为自己的随葬品。
“其实这是非常矛盾的两件事。”教授解释道,“一般来说,文学方面的发达其实是文明程度增加的表现,但是用人祭祀多数是在原始的部落文明后期到国家初期时的表现。这个过程有时候会长达数千年。”
所以帕格利王朝坟墓所揭露的那份自相矛盾感才会惹来那么多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的瞩目。
这或许就是帕格利王朝之谜里面最大的金蛋。
谁能打开这个金蛋,谁就能获得学术界的殊荣。
“雨川老师,”琪琪格满头雾水,“这句话我大致上是听懂了,但是这个……”
“那个出口是用帕格利王朝的文字写的,不是齐塔塔族语。”雨川老师飞快的解释道,“齐塔塔族语的‘出口’这个词,和帕格利王朝的‘生’和‘存活’、‘活着’有类似的含义,这是互换词,这个齐塔塔族的末裔,啊啊,这句话是对后来者的说明。齐塔塔族的末裔死在了坟墓里面,但是有齐塔塔族的人活了下来。换了帕格利王朝居民的身份,放弃了齐塔塔族的出身,活下来了。”
那句用齐塔塔族语写下的话,最后的单词是用帕格利语写的。
“这个只是个推断不是吗?”琪琪格的专业是帕格利语,虽然也有选修过齐塔塔族的语言,但是这个语言的难度实在太高,就连专业人士都头晕目眩。
全赖齐塔塔族语有许多的“置换词”。这些置换词在不同的语句下拥有不同的含义,要联系前后文才能准确翻译。
更糟的是,齐塔塔族人特别喜欢玩一语双关的文字游戏。
一段话中如果有好几个置换词,那么这段话可以有许多种翻译的方法。
如果没有完整的全本,翻译人员只会陷入无止境的自我怀疑。
齐塔塔族人也太爱玩文字游戏了。
不过这里的末裔非常仁慈,玩得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置换词游戏。
她用齐塔塔语和帕格利语进行玩了一个文字游戏。
“不过,我觉得这个也挺……”琪琪格小声说道,“帕格利王朝的人很介意盗墓。他们很在意自己死后的墓葬安全性。盗墓贼的刑罚在帕格利王朝是仅次于叛国。”
“这是报复吧。”雨川老师拿着这两张拓写纸,长长的叹气,“身为末裔,对自己面对命运时无能为力的嘲讽?”
留在坟墓墙壁上的文字只有盗墓贼才能看到。
期待有文化的盗墓贼看到这些文字。
期待在自己死后的某一天,帕格利王朝的坟墓被盗墓贼撬开。
让他们这些人面对最难以忍受的伤害。
“如果‘他’活下来了,那么为什么她不逃呢?”琪琪格决定先不反驳雨川老师的思考,而是顺着她的想法继续说下去,“如果她逃跑的话……”
“是不是没法逃?”雨川老师提出了问题,“是不是用自己作为诱饵,让他逃跑了?”
“没法逃跑吗?”琪琪格想了想,“也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个坟墓有被盗挖的情况,已经没法确认是不是留有什么暗道之类的通道了。”
琪琪格无奈的叹了口气。
“盗墓者留下的工具,调查后是距今两百年前的工具了。”
“两百年前。”雨川老师想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的姓氏,“阿基尔德也是这个时间点亡国的。”
“要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我觉得有些太牵强了。”琪琪格冷静的指出了雨川老师的思考中的过于期待浪漫的外行人的想法,“但是要说这不是巧合的话……”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到底怎么回事呢?
琪琪格陷入沉思的时候,雨川老师看着蔚蓝的天空。
这个坟墓群里一年四季都会刮起风。
风萦绕在身旁。
“太好了。”齐塔塔族没有灭族。
有人活下来了。
不过那个“他”是谁,是足够让齐塔塔族的末裔,在墙壁上留下一句话、留给后来打开坟墓者的讯息。
是这位末裔,在临死之前留给让自己一族灭族的帕格利王朝最后的报复。
然后,雨川老师在那一晚做了一个梦。
一般来说,沈韵做的梦比较多。
但是这次,雨川老师做的梦,影响到了沈韵。
那是一个非常悲伤地梦。
一个男孩被母亲丢到路过的农夫车上。
还没有车轮高的男孩被认为不会记事,留在了农夫家里成为了他的养子。
男孩长大之后,离开了自己的家,前往了异国他乡。
他成为了一名吟游诗人,传送远方的歌谣,睡了无数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