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一声，“退下。”

过了一会，白泽放开她，余霏霏睁开眼睛，甜品店的玻璃门已经恢复到平日的干净透明，也不存在什么裂缝。一旁的椅子七横八竖地躺在地上，而角落里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红色身影。

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脸，她抱住膝盖，尽量把自己缩到最小。

看起来挺可怜的。

她问：“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小事。”

女鬼蹲在那里瑟瑟发抖，本来就惨白消瘦的脸，更加难看了。

余霏霏有些爱心泛滥了，“要不，我们做点樱桃布丁给她吧。”怕白泽不同意，她又补了一句，“要不按价钱从我工资里扣，当我请她吃的。”

白泽看了她一眼。

“那个，我工资也没多少。”她嘿嘿一笑，“老板你看在我买的份上，再打个折呗。”

女鬼偷了余霏霏的布丁，又来这里吓人，他原本是生气的，但是看到她这副狗腿的样子，心里禁不住一松，又笑了。

霏霏果然是霏霏。

他柔声道：“不用，我请她吃。”

白泽转身走进厨房，余霏霏往女鬼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抬头，可怖的脸庞露出来对着她阴森森地笑了笑。

余霏霏顿时头皮发麻，果断跟着白泽进了厨房。

“你是不是事先就准备好要请她吃啦。”她见他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盘子，上面是一个做好的樱桃布丁。

白泽嗯了一声，“免得她老是缠着你。”

好贴心！余霏霏感动地快要哭了，走过去凑近他，“老板，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老板了。”

他回过头，整张脸背着灯光，五官显得更加深邃，“其实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白泽，老板什么的，我不太习惯。”

余霏霏被他盯地怔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白……白……白……”

白泽挑眉，“被树懒附身了？”

“白泽。”

他拍拍她的头，“勇气可嘉。”

诶诶诶？这是什么夸奖词啊，虽然她总觉得这个名字叫出来有些难，好像真的有什么心理障碍一样，但是作为新时代杰出女青年，叫个名字能有什么勇气可嘉的。

余霏霏莫名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厨房，却没看到白泽转过身以后一抹很深的笑，那是不同于白日对客人的笑，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开心才会露出来的。

那之后，女鬼每天都会来吃樱桃布丁，数量依照白泽心情而定，给她留几个她就吃几个。

天刚黑下来女鬼就在马路对面的路灯下等着，阴测测的站在那一动不动，等到店里没人了，就“咻”地一下站在店里面，端端正正坐在位置上等余霏霏给她端来，根本不存在电影里半夜十二点才会出没的套路。

她通常都吃的盘子勺子凳子桌子上全是血淋淋，可等到她一走，就又会变回干干净净的。

这让余霏霏非常好奇，感觉就和女主出场自带金色光环一样，她自带流动液体加持恐怖氛围，实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