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穿着朱红色衣裳带着银线鱼袋的官员此刻慌慌张张的跪下去磕头替这崔公子求情。
可是白兰却在心里又笑了,这些人估计都是崔公子的仇人吧?殿下根本都没有说如何处置这崔公子,他们这会就已经急不可耐的要恕此人死罪了!
呵呵,这是引导殿下的思维,刻意造成这崔公子应是死罪的假象,便是殿下心善饶恕了这人,那么其罪其罚也必然不轻。
白兰此时有点可怜这个崔公子了,崔公子,你平日里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呀!
想到此处,白兰转向十三殿下想了想说道:“此人虽然无礼犯上,但念其初犯,还望殿下从轻发落。此事皆因为崔公子对女子有偏见而起,不如殿下便罚崔公子为殿下绣一扇屏风,以儆效尤。”
……
所有人包括太守大人都傻眼了,这女长史是来搞笑的吧!
但那又怎样,这世上的事没有那一件事绝对的,她作为小娘子,便有小娘子的好处,便是任意妄为,别人只要想到她是小娘子,那荒唐便也是不荒唐了。
崔公子忽然甩开侍女的搀扶,怒急攻心的样儿指着立在殿下下首的白兰,竟然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良久那崔公子才喘着粗气道:“士可杀不可辱!殿下莫要听信这女子的小人之言,小人从来不敢不敬殿下。”
这样的世家公子,最在乎不过是名声而已,若是殿下今天果真应了白兰的话,那么不管这屏风是否是这崔公子所绣,他在世间的名声便是毁掉了。
只怕以后旁人提起只会说这是会绣花的崔公子了,到了此时崔公子方才知道怕,方才向着十三殿下行礼讨饶。
谁知道陈阿猛忽然从侧门而入站出来道:“这厮很是聒噪无礼,若是治他何须如此麻烦,不若俺大刀取了他项上人头便是了。”
说着话儿,便龇牙咧嘴朝着那崔公子呀呀呀一顿恐吓,那白嫩的崔公子,平日遇到的都是溜须拍马的,被陈阿猛的威势所震慑,不由得跪着朝后退了几步。
“冒功,退下,莫要胡闹。”陈将军见崔公子已经服软,忙呵斥陈阿猛。
“小娘不过都是在家里做些针线,凡事只能想到针线,到底没有什么见识。崔公子今日对殿下无礼在先,自然要罚,以老臣之见杖责五十,以儆效尤。”吴老一直不言不语,此时突然站起来谏言道。
“吴老所言甚是。”十三殿下目光扫过白兰,然后犹豫了片刻之后答道。
那崔公子听了这话如释重负,匍匐在地,甘愿领罚。
自有太守府的公人将这崔州平带下去行刑。
板子最后还是上身了,但因为有了白兰的馊主意在前,这板子便是打在身上崔公子的怨气也只会全部针对白兰。
陇西太守的意图大约也已经达到,连崔家的少公子都打了,殿下与陇西郡的贵族的嫌隙便已经有了。
裘方圆目光扫过众人之后起身叠手行跪拜大礼道:“殿下莫要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搅扰了兴致,小人特叫人献上陇西郡的‘细腰花鼓’”
燕王轻轻挥了挥紫衫大袖,那裘方圆便扶着圆滚滚的肚皮起身,双手击掌,歌舞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