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物,这不好再说甚了。
她这才有些迟疑的跟随小黄门朝楼下走去。
各色人等具已经安排妥当,驿站的院中时有禁军从院中往来走动,但步履稳重,行色肃穆,人虽然多却丝毫不曾慌乱。
此时夕阳方下,天色将黑未黑。
她微微低着头观察着驿站的布局和禁军守卫的巡逻点,至高者乃是烽火台,驿站中院燃火炬八只,禁军岗点共计十六处,巡防共四队人,每队五个人,约半个时辰来往一趟,只是不知道多久换防一次。
默默记在心中,心中粗略估计这样的防备她绕过还是容易的,若是寻得到火牌或可混出去。
方才从十三殿下屋子里出来,一时半会他大约不会召唤,时间也是够的。
逃跑的想法就这样自然而热烈的跳出来。
白兰摇了摇头,甩走了这个纠缠着的念头,为什么总是想要逃!
来来,把自己的思绪拉倒十三殿下身上,这个可是她将来的衣食父母,要研究,要透彻!
说来奇怪,依着白兰的记忆便是她这样五品小武官的嫡女在家时候也有一个教养的老妪和两个贴身婢女,母亲王氏屋子里更是丫鬟仆从一大群,她记得幼时在家,她睡在里间,婢女便在外间放置小床轮流守夜伺候着,何曾一个人睡过。
这十三殿下是何等身份,便是此时背发配至西凉做大都督,到底还也宗室的子弟,却从来不见一个贴身伺候的人。
若说是郎君与女子不同,白兰却记得家里庶出的哥哥们早早的都屋子里收了人开了脸贴身伺候,外头还有随时听传的小童。
十三郎是不同的,便是她们只是有事的时候叫过去,不过片刻便要被逐出来的。
听阿浅说起,这殿下在宫里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从来不许宫里的姑姑侍女们上夜,他的屋子里晚间从来是不留人伺候的。
反常即为妖,那么燕王的妖出在何处?
正想着已经走过了一大段路,回身观察了地形和来往的禁军,倒是不甚复杂。
出了驿站主屋,向东走约莫几十米又有一排小房子,全是单隔间,想来是往来寻常差役的住所,这一排之后便是她们车马停靠的后院,后院里停车全部车架,拴着马。
殿下此去西凉带的细软和宫里头的赏赐都已经搬到库里锁上了,后院全是空车。
若是走的时候能顺一匹马,大约出逃便万无一失了。
又琢磨上了逃跑……
白兰感觉自己无药可救了。
小黄门引着白兰到了第一间。
白兰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抬起头四周看了看,驿站里最高的地方就是烽火台,白兰看见南衙禁军统领此时正在烽火台上四下瞭望。
她要入的这一间房恰好被一株树挡住了视线,这会入此房,烽火台上的人看不见。
及至天黑透以后,院中的火把照不到此处,那么此处又将是一个视线和巡逻的死角,意外之喜,哦,又被自己套路了……
“娘子,快些。小人受人之托帮娘子守着,长话短说。”小黄门却着急了,催促这白兰进屋子。
白兰心生警惕,这不会是个圈套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这次写的真的够小白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