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听了忙缩回手,“小姐,夏日里东西已经够多新鲜了,何况我就得了这么一只知了猴,还等着明天一早看它变知了呢,你可不能吃掉。”说罢,转身颠颠的跑回了房中。
宫南枝荡着小脚,只觉得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那日说了让莫春风别来找自己,谁知他竟一连半个月都没踏进丞相府。
莫不是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觉得自己嫌他烦,让他以后都不入丞相府?不能够,那天走的时候明明两人都是眉开眼笑,没有半点恼怒。
那就是最近将军府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也不尽然,要是有大事,父亲早就回府论道了。
那到底这是怎么了,这人就像做了个梦,醒了就不再入梦。
生气的将脚一踢,狠狠地就要起身,冷不防后面一人环腰抱住,呵气醇香。
“干嘛一个人在这生闷气,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迷谷香,放你身上,保准小虫飞蛾离你十丈之远。”莫春风说着,径自从胸前掏出迷谷香,想塞到宫南枝怀里,却见她胸前露着一个玉髓。
颜色做工都是极好的,轻轻顺手扯了出来,宫南枝大喊一声,“你干嘛!”怀中玉佩已然落到莫春风掌中。
那人细细端量,神情疑惑,许久喃喃道,“这是什么宝贝,明明是玉佩,却散发出阵阵清香,这香虽说清淡,闻起来却让人耳清目明,格外畅快,你从何处得了这宝贝,怎么不早拿出来与我瞧瞧。”
宫南枝凑上前去,一把扯过,“我的东西自然是宝贝,既是宝贝怎么能轻易与人分享呢。”
莫春风面色一紧,醋意十足道,“这玉佩看上去竟像男子之物,莫不是你还跟谁定了三世情缘,瞒我不成。”
“瞎说,你怎么知道他是男子之物,就算是,也是一个落难的人无奈之下卖给我的,哪里算定情,休得胡闹。这是执子佩,听说是根据一种阚栀子的花雕刻而成,等到下次再遇见那人,我肯定是要还给他的。”宫南枝将玉佩重新纳入怀中,连带玉髓也全都没入。
“好了,跟你开玩笑,对了,南枝,给我绣条绢帕吧,人家不是说男女相爱,赠帕示意吗,我都想好了,样子无需多复杂,就绣上春风不度,南枝可依,绕树三匝,郎情妾意,好不好。”
宫南枝面上微红,“你这脸皮真厚,谁跟你绕树三匝,郎情妾意,我从小到大连针线都没拿过,一下子绣这么多字,还不如写给你来着省事。”
“不行,你多跟子夏他们学一下,过几天,我就问你取,若是没绣好,我便问旁人要,到时候你别打翻醋坛子。”莫春风得意的抱臂看她,一边哼哼几声。
“去去去,爱找谁要去就找谁,懒得理你,我娘喊我了,莫三你快走吧。”宫南枝提起裙摆,匆匆逃跑似的奔走了。
莫春风宠溺的看着她的背影,面上带着他自己都毫无察觉的傻笑,人倒是恋爱中的男女最是幸福,如今看来,真真是快活极了。
“书呆子,你想钱想疯了吧,一千两让我买这幅画!”一个中年男子一边捧着手中画,一边嘴里讥诮讽刺,眼睛却滴溜溜放着光,虽然极力隐藏哈喇子,但是聪明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他对这幅画恋恋不舍,却只能望着高价口吐狂言。
期望这穷小子能看在自己现在的困境之上,不得不压低价钱来卖。
书生急迫的看着画,生怕那人不小心撕毁,面上多了七分紧张,三分愤怒。
“你不买便放下,此画乃是朱颜顺朱师傅手笔,一千两也是迫于窘境,既然不买,就不要纠缠于此,将画还给我就是,我又不是强买强卖。”
书生伸手过来拿画,不料中年男子身形后撤,卷起手中画,扬起脸得意道,“谁能证明这画是你的,看你如此落魄,这画是真是假不说,单凭朱颜顺的名气,也是你能巴望得到的,刚才我在这假意问价,实在是因为府中最近丢了这么一副一模一样的画,你这穷书生,枉读圣贤书,人穷志短,还不如早早回了家去,别在这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