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叫来描红,耳语一番,道:“去做准备吧。”
描红应声去了。
曹采薇看了看桌上供着的白碧桃,道:“因有梨花比着,这白桃花平日里看着并不起眼,但今日养在这紫定窑的花瓶里,却格外高雅。”
笑笑道:“不过一只粗瓷土定瓶罢了,难得入了姑娘的眼。”
“学画重艺,免不了比旁人多了一份赏美之心。”原来她也是个绘画爱好者。
方夫人闻言笑道:“采薇和笑笑倒是可以谈谈书画,论起来都是学画的出身。”
曹采薇笑着看了看笑笑:“采薇不才,学画不过八载,师从赵州袁先生。不知唐姑娘的师父是……”
不过八载,你今年才多大,不过十三四岁。
丁璐在一旁道:“袁先生是赵州最有名的书画大家呢!”
笑笑不卑不亢道:“我自小跟从外祖父学画,实在不才,画龄痴长曹姐姐二载。”
“十年?你已学画十年?!”丁璐第一个不相信,“你今年不过才十二三岁罢!”
曹采薇也忍不住笑了:“唐姑娘风趣可爱,咱们小时候哪个没有捉笔涂鸦过呢。”
说得几人都笑了,只有谷珊娘神色如常地帮方夫人添茶。
若是平常,众人笑一笑也就得了,唐笑笑不会计较这些。但今日,既然已经说到师从外祖父,便不能作罢,不然是给他老人家抹黑。
笑笑道:“我不足三岁时,外公便教我握笔,小小孩童,正是贪玩年纪,但外公却从不失耐性,一笔一划地教起。外公从不因我是女娃娃,便娇惯纵容。每日清晨临帖,黄昏习画,寒暑不辍,直至今日。记得五岁时,已能够和外公外出写生,花木、禽鸟、山水、走兽、行人,以实见境,皆可入画。”
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记得那时外公用两个墨点便勾成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鸡,笑笑拍着小手叫好,外公问她要不要学,笑笑便道,要学。
就这么一直学了下来。离开外公之后,自己也从未间断过练字习画,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