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支书顿时就叫吴春来这蔫了吧唧的儿子给噎着了。
等李国芳给林雨桐送松子的时候,林雨桐也给了她一份熏鸡和挂面。谁知道转脸,人家就把本来给自家分下来的玉米棒子,直接给尅成玉米粒送来了。还借着场院里的磨,直接给磨成了玉米面和玉米碴子从来。不用自己动手。
每次都叫林雨桐觉得这里的人情厚重,憨厚朴实。
这天,天都快黑了,陈萍突然来了。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怎么了?”林雨桐扶着脸都要白了的陈萍,“你这是怎么了?快进来。”
陈萍进来,就跟失了魂魄一样。
林雨桐递了一碗水过去,“喝点,压压惊。”
陈萍端过来咕咚咕咚的喝了,才一屁股坐在灶台前。摘了自己的帽子,松了围脖。
“好点了吗?”林雨桐抚了抚她的脊背,“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有难处你就说话,咱们能想办法的绝不会干看着。”
“这次要出大事了。”陈萍一把拉住林雨桐的手,“真的要坏事了。”
这样紧张,叫林雨桐都有些不知道所措。“慢慢说……”
“你们不在的那段时间。王利民从他一个老乡那里,借了一本书……也不是书……”陈萍搓了搓脸,“就是……就是一个……手抄的……手抄的……小册子……小说……”
文、革手抄本?
林雨桐有点明白了。难道这玩意现在都开始冒头了。
她印象深刻的就是《第一次握手》和《一只绣花鞋》,这些在后世都出版了,也被翻拍成电影电视剧了。
当然了,还有更多的,是不能出版的。被列为黄、书禁、书。
“叫什么名啊?”林雨桐低声问道。
“什么……曼娜回忆录?”陈萍低声道。
那这可真是黄书了。
“赶紧烧了啊。留着干什么?”林雨桐问道。
“晚了!听说别的地方有因为传抄这个被定了流、氓罪的。”陈萍声音了透着惊恐。
那这就很严重了。闹不好将来高考,政审这一关就过不去。政审是不看出身了,但不看出身得看自己吧。要是自身有污点,还真就可能坏事。
“反正就你们几个知道,都闭紧嘴不就得了。”林雨桐安抚她,“这事谁都怕牵扯上。肯定谁都不会说的。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别自己吓唬自己。”
劝了好半天才把人劝回去。
林雨桐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也没放在心上。不想才过了两天,就有县知青办和革、委会的人,来查这件事。说是接到了举报信。
靠山屯的知青都得查,林雨桐和四爷也被卷了进去……
那个年月(13)
榛子,就是板栗。这跟空间里的板栗不能比。但有了这个,自己也能光明正大的吃了。要不然,只能跟个耗子使得,晚上偷着吃。
四爷回来的时候,屋里都是烤板栗的香气。
林雨桐起身给他脱衣服鞋袜,穿的再厚,这会子也冷的受不住了。
“冷坏了吧。”林雨桐让他上被窝里去,身上这衣服得在火边烤一烤。
“没事。”四爷有些怅然,“这也算是爷的老家了。”
也对!满清入关以前,就就盘踞在东北。
林雨桐抬眼一瞅,“怎么了?有些惆怅啊。”
四爷就笑,“看见你埋栗子,就想起弘昭了。”
弘昭才几岁大的时候,在敢去御书房的火盆里埋栗子。弄得进进出出的大臣都以为四爷爱吃这玩意。
林雨桐手一顿,这些日子谁都没说以前,那是不敢想。这会子一说起来,她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就是孩子再大,当爹妈也放心不下。
四爷拉着她在跟前坐了,“你也想孩子了?”
想了!怎么能不想?
嘴上却道:“都是没良心的。不想。才不想。”
四爷伸手给她擦了眼泪,“成!咱们不想。快别哭了,都是我招你了。”
“可不是?都是不懂事的,爷也别想了。”林雨桐趴在四爷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四爷就笑着安抚她,“想了也是闲操心。所以就不想了。当爹妈的也不能陪着一辈子。要不然他们永远长不大。”
林雨桐‘嗯’了一声。
四爷见他闷闷的,就转移话题道:“今儿在县城,跟林业局的通了电话。答应给他们五十斤面粉,五十斤大米。那边只能拿出二百一十斤全国粮票。hl江的倒是有,咱们还得兑换,麻烦的很。最后说是可以给点钱和工业卷。也当时没答应,说是要商量一下。你看呢?”
林雨桐楞了一下,“拿工业券,想买什么?”
“收音机怎么样?”四爷问了一声,像是在征求林雨桐的意见。
对于网络时代的人来说,对收音机还不敢兴趣。但谁叫四爷有兴趣呢?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就买收音机。”
“今儿在县城问了,这玩意在县城没有卖的。”四爷抚了抚林雨桐的背,“明儿再去邮局打个电话,叫他们直接拿东西顶账。”
想的还真全面。他对新生的事务,总是充满好奇。
林雨桐点点头,“这样好,省的为了这个来回的跑。”
过了几天,两人一起出门,一样在火车站交货。这人还比较上道,不光是拿了崭新的收音机来,还拿了一个二手的德国产的照相机说是从革、委会那些被查抄的资产里低价弄来的。另外几只熏好的鸡和兔子,还有两只新鲜的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