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能有甚么法子?”苏蕙本就着急,这时候听了话又是急又是气的。
“你莫要动气,当心身子,”见她平息些才又款言道,“如今法子是有,只是还要过些时候才晓得行得通行不通。”
“甚么?”
“便是你腹中的胎儿,倘若这胎当真生个男儿来,扇儿嫁与不嫁便不成问题,”秦大人暂且断了话语,搂了苏蕙肩来,“你我急着将扇儿嫁人,是为她等我二人老去有个依靠,若家中有了男儿在,照料她自然不是难事。
“再者,扇儿所说也对极,她不过是不认得人,又非不认得其余,不似那软枝女萝定要附木才生。
“如若还是个女儿,却又只能选另个法子了,只这个法子也非几日能寻,便是招个上门女婿,去岁光禄寺卿大人家的闺女便是招了个上门女婿来,年来出息许多,不失是个好法子,只是还要知根底才行,更还要入得扇儿眼才是。”
一番话下来苏蕙已是一脸瞢然,转而浮上笑意来:“我脑子当真浅薄,竟从未想过腹中孩儿或是甚么上门女婿的话来,如此甚好。”
夫妻俩这时候竟想好了上门女婿的事来,却不省得早有人想做秦家女婿了。
“这下可还成日里着急?吓得扇儿也不敢来园里。”
苏蕙欢喜过了,又忧虑起件事儿来:“可前些日子在玉泉山庄时,欣儿背地里又与我说过这事儿,我……”
秦大人自方才起便想起一件不快事儿来,此时直言与苏蕙道:“你大可放心,这位陆夫人可不止与你一人有这心思。”
“这话又从何说起?”
“这话前些日子便知晓了,只如今你有了身子,便想暂且搁下,今日又说至此处,不若与你讲了来。”秦枫将缘故说了遍,原是前些时候因俞老前辈竹里馆俱已告竣,老前辈特意上门了邀他去了回。
畅谈许久,言谈间听他问起陆大人,细听之下才听明白是陆家人教冰人往他府上去了。俞念虽非豪门望族,却是京中鼎鼎富贵之人,富庶却非商户,又与朝中诸多大臣都交好,算个门户。
秦枫当下就恼了,只苏蕙不提时他也不愿败了她心情,这时候才说来。
苏蕙果真愁眉苦脸了些:“欣儿准是久等不到我回话,她也着急不过,才做了这事罢。”虽是理解,心头却也难免不快。终归是各自成家,自有考量了。
“你且想想腹中孩儿,听人说做娘的欢喜些孩儿才生得好看。你不还想着生个顾二公子那般英俊的孩儿吗?”
这话逗得苏蕙好些:“你如今越发能讲了。”
秦扇院里却无这般弯弯绕绕,连日来病恹恹的,这时候将梳洗罢服了药就倚在床上。
知冬在院里练鞭法,唯有苏蕙屋里的知秋陪着她,替她熏着秋日的衣裳,香兽缕缕喷着烟雾,淡香盈室,却无趣的紧。正无可释闷之际并蒂莲便送来了院里,知冬在院里吓了一跳,问了一通才晓得缘故。
进来说与秦扇,这才趿着鞋从床边儿来榻上,隔着纱窗便问外边儿人:“来时可有说如何折损的。”
“小的也不清明。”
“传话的丫头可去了?”
“跟顾二少爷一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