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秦扇眼皮耷拉了下。知冬抱着花儿回头看秦扇,秦扇点点头。
“那这花儿师兄你搬进去罢。”
“秦姑娘放心,我定与二少爷说明白。”说着将花接过去,到手上才觉得清香,见花序上尽是像珍珠的花苞,问道,“只是不晓得这花叫什么?”
“珍珠兰。”
天奇默默念了几遍珍珠兰的名儿,果真是珍珠。
一直守在门外见秦扇与知冬绕过巷尾后才细嗅了下,真是好闻。只是再怎么好闻,也不是他的,而是那位无情二少爷的。
天奇再去亭外时,顾祁溪已寻了个不知甚么窑烧的白盆来放好了石头。
“你手中是甚么?”
“是秦家姑娘送来给少爷您作谢礼的,珍珠兰。”
顾祁溪手上动作微微顿了顿,这谢礼,来得倒是很迟。却没多大兴致:“便放至观月阁罢。”
“是。”天奇转身,不由得又感叹句当真是无情的话。
不过顾祁溪着实是冤枉了些,早些时候他倒是“有情”,不过那些都成了自作多情,他又何须再纠结在这事上头。
荷月天热,观月阁系双层楼阁,临水而建,登之便能见着池中芳盛,砂鱼群聚一处时也显眼,红艳艳一片映衬着荷叶,夜里观月亦是别致。园内清凉,午时小憩时也都择在此处,有时甚至夜宿于此。
今日回了阁内只觉得清香盈室,倒不是莲花的气味,更像是兰花。
兰花?他忽然想起晨间有人送来的谢礼,环顾四周,原是叫天奇搁在了窗下天然几上。既然来了他观月阁,他也要见识下才是,想着便往窗边见识去了。
珍珠兰约莫是意识到换了主人,怕主人不怜惜自己,便卯足了力散着香气。顾祁溪伸手摸了摸它,花开的茂密,难为它了,修长的手指弹了弹它花序:“真丑,可是叫珍珠兰?”倒是雅香,待会儿便教人抱去阁楼上罢。
珍珠兰:“……”芭蕉窗前的漂亮姐姐怎么就将它送人了呢?
珠兰如何委屈谁人也不知晓,丫头将午饭送来阁内便得了搬花儿的命令,将珠兰抱去了阁楼游憩的房间内。
饭后往阁楼去时,花香再度馥郁,睡了场好生舒服的午觉,心情比起昨日来……更上一层楼。
近秋时节,岭南荔枝便熟了,商户们都忙不迭送往江南来,商人自不会单想着瓜果忙碌,过江西时候更不会忘了捎些瓷器来京中。
文宝斋外一个穿着黑裙的姑娘守着,胡须都花白的老掌柜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为难之际还是秦扇察觉了不妥,将知冬叫了进来。这么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外,可不是影响人家做生意了。
掌柜的冲秦扇笑笑,才又指点着柜上的些小瓶:“姑娘若做插花用,夏秋之际该用瓷器才是,你瞧着这边儿有合眼缘的么?”
秦扇本不是个挑剔的,只是今日看了几回也没找着个喜欢的瓶来。
“这样罢,阁楼上有昨日新送来的些瓷器,只是还未别类,都是今年新烧制的,姑娘可想瞧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