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嗡嗡’的叫声，是“小燃”的呼唤，她的头靠在瘦弱的肩膀上，每撞一下，就震动一下，像手机那样的轻轻的，一下。

教学楼下，路灯一排排的照亮。路煋直接抱着漆小燃出了校门。在门卫室，门卫叔叔看到学生的第一反应是冲出来，而后又看到家长和老师一起，便走上去问情况，一边开了门。

怀中的漆小燃没有什么力气，范春华怕她摔着，一直跟在一边扶着她，她担忧女儿，也开始思考，这个男孩子的来历。

“阿姨，去拦一辆出租车！”路煋几乎是恳切，那种请求就像是他才是漆小燃的家长。范春华点了点头，照做了。

王老师出来之前没有交代班级的事情，他也拦了一辆车跟了去医院，在车上给班长打电话，“小路，让胡老师来带一下班级家长会，我了解过这边情况就赶回来。”

收了手机，王老师跟司机说，“跟前面那辆车一起走，去医院。我学生在里面，晕倒了。”

随后不大放心，拨通范春华的电话，那边情况似乎挺出乎意料，他问，“漆妈妈，小燃情况现在怎么样？”

范春华看看怀中的女儿，又看看坐在前面的路煋，感激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她有拿捏不定，“王老师，幸亏你们班的这位同学。他和小燃是朋友吗？”

路煋听过后回头，介绍自己，“我叫路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阿姨你放心吧。”

果然，这话说完，范春华轻松多了，也不是刚才的压抑气氛，她跟老师说话的语气都和缓了许多，“燃燃现在已经好多了。王老师，谢谢你。嗯，先挂了。好，再见。”

挂了电话，范春华伸手替女儿理了理头发，额角的细汗将柔软的头发沁透，她拉着女儿的手，“燃燃，是不是很难受啊？”

漆小燃没有回答。躺在车座上的她闭着眼睛，她很难受，在车上的惯性太大，她胸口一阵翻涌，有难闻的物体从嘴里涌出来，从她的下巴边流过，滴到身上。

翻身几个长呕，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漆小燃这回醒了，范春华给她拍着背。司机心疼车，“我才洗过的车，这孩子怎么了？”

“对，不起。”漆小燃艰难的直起身子，又干吐了几下。总是恶心。

范春华看女儿难受，替她顺背。“燃燃……”

副驾驶上的路煋回头，递过来一个塑料袋，“阿姨，让她吐这里。”

司机一脸感激，“哎呦，这小伙子，聪明。”